那是一张养尊处优的面容。
“太子殿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究竟何处惹到了您。”
承昀很想恶狠狠地瞪过去,但他艰难的张了一下眼睛,又不得不闭上,咬着牙道:“单凭你今日对孤做的事,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分明是你先通缉我的。”
他语气里染上了委屈,甚至听得出正在哽咽。
承昀很想欣赏一下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眼睛刚睁开又不得不闭上。
身下的东西还在时不时挣扎一下,但那力气就像蚍蜉撼树,不值一提。
等到承昀终于能睁开眼睛,只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睛,还有紧绷的,显得尤为冷硬的唇角。
承昀将他双腕固定在头顶用一只手抓住,抽出另一只手撕破了他的外衫,将他双手绑紧,再一把将人抓起来,重新丢回了树下。
接着吐了口气,又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料,转身去河边擦洗了脸,再次走回来,表情阴森地盯着他。
温别桑的外衫被撕的像条破布,里面的衣服也在对方的大力之下扯开了些许,左肩肩膀和锁骨露出一大截。
初冬的夜晚固然没有风也凉的惊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温别桑正耸着肩膀,用嘴唇叼着垂落的衣物,将其重新拉好。
承昀额前和鬓角的头发微微湿着,冷冰冰的折了一根桃枝,将他另一面肩膀的衣物也拉了下来。
莹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温别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看承昀,后者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眼神里面隐有几分恶意与挑衅。
温别桑只能偏头,将被捆住的双手伸直,再次张开嘴去够那边的衣物。
眼看着就要叼住,承昀再次探出桃枝,将那衣物又朝下拉了拉。
这一次拉的有点多,领口直接滑到了手肘,几乎露出了半边胸口。
温别桑再次朝他看过去,道:“冷。”
“是啊。”承昀道:“大抵再过半月,盛京就要落雪了。”
夜风吹过,温别桑打了个寒噤,他努力想要缩起身体,可毫无覆盖物的肩膀却凉的让人招架不住。
他蜷起身体,将脸朝另一侧偏过去,不再开口。
他唇线紧抿,但是浓黑的睫毛却无声无息的变得湿润了起来。承昀看在眼里,清楚自己的针对并非毫无作用,心气稍微顺了一些。
他在对方身畔坐下去,随手捡起地上的幕离,刚想再做点什么让他哭的更厉害一点,就闻杂乱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远远看到火把的模样,承昀伸手将温别桑的衣服拉了上去,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失去发冠的长发,尽量让自己变得得体起来。
齐松带着骑兵匆匆赶到的时候,就见太子正懒懒靠在桃树下方,虽有些衣冠不整,可神色却有种运筹帷幄的波澜不惊。
“殿下。”齐松一上来就关切地道:“您没事吧。”
“无碍。”承昀淡淡道:“可曾抓到他的同伙?”
“抓到了。”齐松道:“只是在带回太子府的路上,他一直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看了一眼温别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楼招子呢?”
“已经去了小方山。”
听到这个地名,温别桑下意识仰起了脸,齐松又偏头来看他,顿时微微一震。
这真人简直比画像还要魅惑十足。
承昀忽地一拧眉,直接走过去挡住了齐松的视线,一把将温别桑从地上拎起,淡淡道:“把地上的骸骨收敛一下,去小方山。”
他直接把温别桑头朝下耷拉在马背,后者双肘一撑又从上面掉了下来,直接跌坐在了地面。
承昀脸色冰冷。
温别桑去看父母的骸骨,道:“你想干什么。”
“孤要干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吗?”承昀再次将他扔了上去,动作粗鲁至极,接着他翻身跨上去,直接按住了对方的腰。
温别桑脑袋朝下,一阵晕眩,道:“我不喜欢这样。”
“你有的选吗?”
“我不喜欢。”全部的血液都流向了脑袋,温别桑两眼发黑,本身就不好使的耳朵越发听不清了。他被承昀按着动不了,便用力抬起被捆住的双手去砸马肚子,马儿顿时不舒服的扭动了起来,原地喷气走动。
周围人默默看着这一幕,承昀脸色发青,很想一巴掌把他脑袋拍碎,又觉得这样实在是便宜了他。
他一把将温别桑从马上扶正,温别桑顿时头晕目眩的靠在了他胸前。
“还愣着干什么?!”承昀怒斥,齐松回神,立刻弯腰捡起地上的灰色布袋。
不等温别桑缓解晕眩,承昀便策马朝前。温别桑缓过神,又扭脸朝后看,听他不屑道:“看什么,你不是不要你爹娘了吗?”
“我会找你报仇的。”温别桑说,听他又是一声冷嗤:“孤等着你。”
临近小方山的时候,温别桑隐隐看到上面一片明亮,似乎有烛火在烧,看位置正是父母的坟前。
温别桑扭头探出身体去看后方,又被承昀一把托着脑袋推回来,他忍不住道:“你到底要对我爹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