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变,“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不用再劝我。我今天是来借钱的,不是来听你们说服我。”
姜父一听,怒火顿时抑制不住,“那我也告诉你,我也决定好了,不会借钱给你。”
姜母倒是没有把话说得太决断,而是说道:“我和你爹哪来的钱?你弟弟和妹妹上学都要钱,哪哪都是用钱的地方。”
姜花沉默了一瞬,随即直白地指出,“姜兰和姜河上学的钱你们出过多少?若是我没记错,所有的钱都是我出的吧?”
此话一出,姜父姜母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姜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地瞪着姜花,要是放在从前,姜花或许会退缩,然而现在她不怕了,她是不会让步的,以同样的眼神回瞪姜父。
姜母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伸手拍着胸口叫喊:“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又是他们一惯的亲情绑架。
姜花垂下眉眼,学着他们的样子,杏眸也盈漾出眼泪,“我付出了那么多,在你们眼里我竟然是个白眼狼。我真是太可笑了,以为家人就是有困难的时候相互帮助,没想到是有困难的时候来找你帮助。”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父恼羞成怒地呵斥了一声。
姜花看着他,“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我们出去找乡亲们评评理。”
姜父姜母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及。
姜花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是借,不是白要你们的钱。”
许是“白要”两个字刺痛了两人,姜父姜母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黑。
气到极致,姜父反而吼不出声,他捂着起伏夸张的胸口,冷笑着说道:“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不给?”
姜母不情不愿,不过在姜父的眼神下逼迫下,回屋掏出了一卷钱,递给姜花。
姜父说道:“这钱不用你还,就当这些年我们没要过你任何东西,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姜花大致数了数,最多有个一千块,甚至不及她这些年给的一半,这样就想跟她两不相欠?
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当初你们找我给姜兰和姜河的学费,说好以后会让他们还给我。”姜花说道:“他们这些年上学要不少钱,作为父母要一视同仁,他们有的,我也要有,所以这笔钱就当是你们给我的补偿,我收下了。”
姜父姜母:???
“你疯了?”姜母没忍住惊叫出声,眼睛瞪大了看姜花,仿佛不认识她那般,“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姜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然而不管怎么样,到了姜花手里的钱,姜父姜母再悔恨也不可能再拿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钱走。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姜父终于反应过来,伸脚骤然踹向姜母,“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
姜母猝不及防,下意识发出难受的痛呼,重重撞到一旁的桌子上,脸上因为疼痛而失了血色。
此时姜父又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向姜母,抓着她的胳膊让她看向自己,眯了眯眼睛。
“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姜母闻言,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顿时更加苍白了,她痛得说不出来,眼泪不停从眼眶中冒出来,很是艰难地摇头,“不是……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姜父却不相信,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意,朝她脸上又是一巴掌,“你个臭娘们骗老子呢?要是你什么都没说,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她都这么说了,姜伯娘不好再拦。
原本听说姜花一个人回来,她过来看个好戏,可没想到,好戏没看着,反倒让自己一肚子酸气。
姜家是大江村为数不多的红砖房,是姜花结婚后,姜父姜母拿着徐骋怀给的二百块礼金,姜花又陆陆续续补贴,而建起来的。
不过姜花更喜欢印象中那间土砖屋子,冬暖夏凉是,还承载着她快二十年的回忆。
不像现在这座红砖房,陌生得不像她的家。
“爹,娘,我回来了。”没有关紧,姜花轻轻推开门,抬脚往里走。
姜父姜母许是已经听说姜花回来的事,姜母在厨房烧水,姜父手上抓着一只鸡,拿着一把菜刀,准备要给鸡放血。
“怎么搞得满头大汗的?”姜母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一见到她立马皱起了眉头,指挥着说道:“赶紧拿布巾擦擦,厅屋有一杯晾着的茶水,应该是可以喝了的,快去喝两口,别中暑。”
姜花手上瞬间被塞了块布巾,又被推着进屋喝水,她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那柜子里不是有蜜枣吗?给她拿几个。”
外面的姜父朝姜母喊,他手上的鸡已经放完血,此时正往木桶里舀热水,准备烫毛拔毛。
姜母应了一声,直接将整罐蜜枣放到桌上,匆匆走出去帮忙干活。
姜花目光落在桌上的罐子,如果没猜错,这是过年那会她送来的,保存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平时舍不得吃的。
然而此时却很是大方放在她面前,仿佛她比什么都重要。
明明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