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意识沉沉浮浮间,忽然感觉到床头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模模糊糊间又仿佛听见呼吸与衣服摩擦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头,又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无意识地慢慢睁开了双眼。
姜花脑袋仍处于不清醒的混沌中,迷茫地扫了一眼黑暗,下意识闭上双眼。
然而下一秒又猛然睁开眼睛,心脏没来由得砰砰直跳,睡意瞬间消失,脑子清醒无比。
她抓了抓手边的被角,又悄悄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慢慢扭头——
昏暗中赫然有一道黑影站在自己的床头,姜花瞬间弹跳坐起来,吓得魂都差点没了。
正在这时,黑影说话了。
“我睡不着。”是云开的声音。
姜花:???
姜花:……
她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未平复,眸底的惊魂未定尚未消散,甚至身子都被吓得在微微发抖,她愣愣地看着云开的黑影,一时间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丝毫声音。
徐骋怀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不过睁开眼睛的瞬间也被他们吓到。
他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们在做什么?”
说着抬起手抓住一根线往下一拉。
灯亮了。
床头边上,云开直挺挺地站着,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委屈与烦躁。
床上,姜花披头散发坐着,脸色煞白煞白,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散去的惊恐。
姜花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那剧烈的心跳终于慢慢恢复,只是脸色依然难看。
她没好气地瞥云开一眼,“我都快被你儿子吓死,一睁眼就看到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床头。”
徐骋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很惊悚,他目光落在云开脸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我睡不着。”云舒脸上的表情很是幽怨。
姜花无语了,“你睡不着又实在要找我们的话,可以喊醒我们,一声不吭站在床头,真是会被你吓死。”
云开撇了撇嘴,“你突然起来,也把我吓一跳。”
姜花咬了咬牙,“……你还有理?”
云开不说话了。
眼见母子俩还要争吵,徐骋怀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赶紧开口:“行了。”他望向云开,“为什么睡不着?”
云开闻言下意识望向姜花,没忍住撇了撇嘴。
其实他不是睡不着,而是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导致他睡不着。
梦里她妈妈没有变好,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也不管他和妹妹。他还梦见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姥爷和姥姥,偷偷拿了妈妈的东西给那个叫小姨的女人,那个叫小姨的女人还去了大人们口中的京城,变成了别人的女儿。
云开看着姜花,想将梦里的内容表达出来,然而他发现刚才还很清晰的记忆,现在再回想,已经变得模糊了。
他拧了拧了小眉毛,丧气地说道:“不记得了。”
姜花与徐骋怀也没多想,两人又安抚了一会他的情绪,眼见他的睡意涌上来,徐骋怀趁机带他回房间睡觉。
经过半夜的这个小插曲,不可避免地,姜花第二天起晚了。
她原本还打算带两个孩子去买菜,顺便买几个包子当早饭。
然而起了床,从楼上下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厨房里的菜篮子不在,想必是徐骋怀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姜花一边刷牙是,一边在院子里走走看看。
徐家院子挺大的,若是仔细规划,能规划出来两块种菜的地,边上还能再搭一个棚子用来养鸡。
不过上辈子姜花没有种菜,她觉得徐骋怀可能会不喜欢那个味道,因为浇菜难免要兑点排泄物,否则肥力根本不够。
至于为什么不用肥料,问就是舍不得那几分钱。
她看了看,觉得这两块地可以提上日程,等哪天有空就可以收拾出来,再种上点豆角西红柿茄子,哪天想吃了,还不用大老远跑到供销社去买。
姜花刚洗漱好,徐骋怀和两个孩子就回来了。
云舒小脸上漾着笑意,露出米粒大小般的牙,“妈妈,我们给你买了包子,还有一杯豆浆,你快过来吃吧。”
云开开始扒拉菜篮,他已经不记得昨晚做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心里牢牢记得姜花被人欺负,受了委屈。
他动作不太温柔地放到桌上,“吃吧。”
到底是徐骋怀的亲儿子,即便关心也是硬邦邦的,倒也有种可爱的反差萌。
论基因的强大。
姜花无奈地扶了扶额,又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这样冷酷,以后是要娶不到媳妇的。”
云开撇了撇嘴,一点儿也不在意,“我才不要媳妇。”家里两个女人就那么麻烦,再来一个,他还要不要活了?
姜花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斜着眼睛睨向他,“那你可记住自己的话了,别以后被人拒绝了,来我面前哭哭啼啼。”
云开哼了一声,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屑。
徐骋怀放好菜就出门去研究所了。
陈主任出事去世,但是研究所的项目依旧要进行,听他意思,省里派了两个人来帮忙,而且好像也是研究谁适合接替陈主任的位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