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微凉,又仿佛带着魔力,所划过之处让她没忍住生出阵阵颤栗。
直到那只手覆了上去,顶端被肆意拨弄。
姜花骤然清醒,伸手猛地一推。
——没推动。
倒是让徐骋怀停下了动作。
“弄疼了?”他声音带了丝讶然,随着他说话,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脸上。
黑暗中,姜花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可以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她抓了抓身侧的床单,微微偏脸闷声说道:“我不想。”
话音落下,她能感觉到徐骋怀身子一顿。
仔细想想,这是她第一次拒绝。
依照徐骋怀的性格,她以为他会生气。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他竟直接放松了自己,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紧紧地锢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到脖子上,姜花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着急地推人,“很重,你给我起来。”
徐骋怀没有反应,只稍稍起来一丁点,尽量不把力道压到她身上,但是也让她动弹不了。
姜花简直被气笑了,“你属无赖的吗?赶紧给我起来,真的很重。”
徐骋怀终于说话了,“不重。”
更加清晰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脖子,姜花一直努力想往旁边躲开,然而依然无济于事。
她是真的有些恼,声音都重了几分,“明天让云开跟你睡,我去跟云舒睡。”
徐骋怀的身形又是一顿,蓦地翻身下去,以实际行动拒绝她。
姜花却是不管他怎么想,总之她是打定主意了。
“你所谓的换一种生活方式,就是连我们正常的夫妻交流都不需要有了吗?”
徐骋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姜花愣了下,她竟听到其中隐隐带着委屈。
她沉默了一瞬,徐骋怀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既然不打算离婚,那么正常的生活是必须的,况且她也不是那种清心寡欲之人。
姜花几乎没怎么想就打定主意了,她随便扯了个借口,“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没有心情。”
说是借口,但最近也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她没心情也正常。
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才听见徐骋怀轻轻“嗯”了一声。
经过这么一闹,姜花反倒有了睡意。
陈主任自杀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院,又从大院传到附近的工厂,紧接着钦海市到处都是关于的研究所的胡乱猜测。
好些知道姜花身份又耐不住八卦的人,纷纷跑到巷尾去打听情况,一时间让一些不知情的人也都变得知情了。
姜花实在没有办法,干脆把巷尾交给两个店员,自己则窝在后面的仓库或者待在大院里。
然而流言依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外面哪哪都传陈主任为了钱卖消息给敌人,甚至连省城的报纸都在报道这件事。
姜花知道上辈子这件事也闹得轰轰烈烈,然而上辈子没有关注过,远没有现在亲身感受来得真实。
她想,难怪上辈子陈大娘会自杀,恐怕没有几个人站在此番舆论的风波中能保持冷静吧?
不过最重要的仍然是陈主任是否清白?
虽然传出来的是陈主任畏罪自杀,但是姜花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这般想的,也是这般问徐骋怀。
徐骋怀想也没想便说道:“陈主任不会自杀,就算他做了错事,也不会选择自杀要逃避责任。”
陈主任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他对陈主任很了解。
姜花听得愣了一瞬,没想到真的跟她想的一样,“那是怎么回事?有人故意下的黑手,伪造成自杀的模样?所以外面的流言也是凶手放出来的?”
她将自己在电视电影上看过的剧情,都胡乱脑补了一遍。
徐骋怀摇头,“不一定。”
姜花又是一愣,她猛地抬起头,“你是说?”
徐骋怀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没料到她竟能猜到,不由得露出微微的诧异,点头说道:“只是猜测,要查才知道。”
虽然这么说,不过以她对徐骋怀的了解,要是完全没有证据,他是不会随意对某件事下定论的,即使是假设,至少不会说出来。
而如今,他既然说出来了,那么就证明结果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
姜花暗暗稳住骤然加速的心跳,抬眼望向徐骋怀,“那陈大娘呢?”
徐骋怀摇头,“主要看她自己想开。”
姜花沉默,也确实,要是她看不开,谁去劝说也没用。相反的,要是她看得开,同样谁去诱导也没有用。
不过想是这么想,姜花次日还是去了一趟陈家。
刚听闻陈主任自杀消息那天,她就来过一趟,那时陈大娘虽然憔悴,却不及现在的一半。
只是短短几日不见,陈大娘的头发就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睛又红又肿,脸颊瘦得往里凹陷,腰背不再挺拔,而是微微佝偻。
“你怎么来了?”陈大娘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沙哑。
姜花脸上的表情同以往没有区别,如实说道:“那肯定是担心你想不开,过来看看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