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副驾驶,连司机都没有要就上了车,不等她坐好,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旋婳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裴浩开得太快了,而他甚至连安全带都没系上,整个车里叮叮地响着提示音,响得她脑袋嗡嗡地——但没过多久,车速放慢,他们到了目的地。
旋婳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山市的港口。此时还是清晨,夜色将褪未褪,江面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本该忙碌的港口,此刻却出乎意料的空无一人。
裴浩一把将她拉下车,往前走。
他一双大掌牢牢地裹住旋婳的手腕,扣成一个圈,轻易就将她伶仃的腕骨抓在手里,滚烫的掌心紧贴着皮.肉,压着腕骨上突出的小骨,炽热的温度穿过皮.肉,几乎要烧融她的骨头。
“裴浩……”
“裴浩?”
靠近江面的地方,江风变得更大了,吹起他的外套,哗啦啦地响。旋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不多时,视线里出现了一堆集装箱,裴浩拉着她走进去,一开始旋婳没有弄清楚状况,但很快,她看到了围成一圈的黑衣人。
还有,躺在他们中心,冷硬地板上的那个人。
见到裴浩过来,黑衣人门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大,然后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拎起地上的人,那个人抬起头,刚好跟旋婳对上了视线——
是林知言。
他白衬衫上全是血污,身上也脏兮兮的,脸上蹭着泥,嘴角龟裂破损,眼角都是淤青,眼下一片乌黑,挂着深深的疲倦,手被绑在身后。
看到旋婳之后,他顿了顿,然后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但嘴角刚一动,就“嘶”地一声扯到了伤口,皱眉闭眼。
“老实点!”身后的黑衣人拎着他的衣领,一脚想踢在他的腰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这人踢了空,重心突然失衡,差点摔在地上。身后几个人眼见他不老实,一同围上来,有人抓林知言的胳膊,有人拉他的后领。
几个人拿着水管围上来,要“教训”他。
混乱中,林知言抬起眼,看了一眼旋婳。
那一眼里看不出什么意思,但旋婳还没反应过来,裴浩就忽然低下头,凑到她的耳朵边,干燥而炽热的唇瓣蹭过她的耳廓,几乎是咬着耳朵,压低声音:“看什么?担心那个小白脸?”
“……”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听不出情绪的笑音通过敏.感的神经直冲进大脑,让她无法思考。
紧跟着是哗啦啦的声音,裴浩把脚边的一根钢管踢到林知言身边,淡淡地出声吩咐其他人:“让开。”
他把旋婳摁在原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一伸手,抹了把她红彤彤的眼眶,旋即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下巴一扬:
“解开他,我亲自动手。”
雪白的手臂上有几道划痕,有的已经结出了血痂,但有些还很新。
“……”旋婳垂眼。
裴浩拿起棉签,沾了点药膏涂在上面。药膏依然冰凉,她却不再挣扎了,乖乖地窝在裴浩怀里,只露出两个小小的发旋。
房间里陷入了难言的寂静。裴浩涂完了药膏,把她的手臂放下,拉着她从床上站起来。
旋婳还垂着眼:“干什么?”
“昨天说的。”裴浩挑眉,“给你一个礼物。”
旋婳迟钝地反应了一下:昨天晚上,裴浩说要给她的礼物……
……那不就是‘林知言的脑袋’?!!
她倒抽一口冷气,残留在脑海里的睡意瞬间消失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凉到了脚心,又像是被天地吓到的小动物似的,站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僵硬了。
裴浩见她被吓到了,嗤笑一声,从床柜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旋婳颤颤巍巍地低头。盒子很大,要两只手才能捧住,材质应该是木头的——看起来很重,低头时,能看到裴浩手背上的青筋。
旋婳脸上一片空白,几乎呆滞在原地,四周的空气停滞,缓缓向她挤压而来。
但片刻后,只听裴浩又是“嗤”地一声,一把拉过她僵硬的身体,连拖带拽地拉着她往外走。旋婳反应过来了,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裴浩……裴浩!你放开我!”
裴浩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两人到了楼下,他把旋婳一把推上车的副驾驶,连司机都没有要就上了车,不等她坐好,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旋婳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裴浩开得太快了,而他甚至连安全带都没系上,整个车里叮叮地响着提示音,响得她脑袋嗡嗡地——但没过多久,车速放慢,他们到了目的地。
旋婳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山市的港口。此时还是清晨,夜色将褪未褪,江面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本该忙碌的港口,此刻却出乎意料的空无一人。
裴浩一把将她拉下车,往前走。
他一双大掌牢牢地裹住旋婳的手腕,扣成一个圈,轻易就将她伶仃的腕骨抓在手里,滚烫的掌心紧贴着皮.肉,压着腕骨上突出的小骨,炽热的温度穿过皮.肉,几乎要烧融她的骨头。
“裴浩……”
“裴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