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有要事,那在下便不打扰二位了。”男子微微颔首。
林苡回以微笑,随着对方从身旁经过,目光不经意落在男子腰间那块碧绿麒麟玉佩上。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男子忽然稍稍回过头,视线相撞间,脚下却以迈出了房间。
随着房间只剩下两人,林苡也回过神向主人致歉,“这次是晚辈唐突了,只因有些事需亲口告知庄主,所以才斗胆闯入此地。”
既然百里长霖是真的在接见贵客,那么就说明他并非故意推辞不见,至少直觉告诉她,对方和余长珏不像是一伙的。
“无妨,你师父多日前便已经书信告知我,只是今日的确事出突然,我早已叮嘱管家将你们留下,何事如此急切,你且立即道来。”百里长霖伸手示意她坐下再说。
他曾经去过青山派探望老友,自然也曾见过林苡,对方的确是个练武奇才,所以他倒也不疑惑对方能偷偷在屋顶潜伏如此久。
江湖自有人才出,只是对方不像莽撞之辈,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如此行事。
林苡坐下后,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晚辈只能说出我知道的,也许只是片面之词,一切还是需要百里庄主自行判断。”
“我听师父说过,庞门十三掌乃是百里庄主的独门绝技,不知世间可还有人会此掌法?”
闻言,百里长霖沉吟了会,神色逐渐认真,“你师父说的没错,庞门十三掌乃是我们百里家独门所创,除开我们百里家的人,旁人是万万不会其一,所以除开我之外,也就只有我的二弟会此武功,你为何有此一问?”
林苡微微蹙眉,逐渐对上他的视线,“昨夜我与师兄们受到袭击,此人用的正是庞门十三掌。”
如果这门武功没有泄露,那么这回的确还真让周征还猜对了。
“有此事?”百里长霖一掌轻拍着桌面,眉头逐渐紧锁,忽而才不解的问道:“庞门十三在我手中,是万万不可能泄露的,可是我二弟与青山派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劫杀你们?”
见他问到问题的关键,林苡也没有再说废话,反正今日她本就是冲着解决问题来的。
“此事要从半月前说起,我与师兄们奉家师之命运送贺礼前往碧影山庄,却不想在途中救下一名女子,追杀她的人看似山匪打扮,可行动却训练有素,并不似山匪做派,被我擒住后也第一时间选择自尽而亡,寻常山匪岂会有如此行径?”
“后经过我多方试探,那姑娘也道出了实情,原来她是前镇名镖局掌舵丁齐山独女丁盛雪,只因父亲惨遭海难,她与母亲也无故被人追杀,母亲不幸惨死在贼人手中,她则被二叔护着活了下来。”
听到她的话,百里长霖不由脸色一变,呼吸难掩激动,“丁齐山之女?她还活着?”
说罢,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只能深呼吸一口,眉头紧锁叹口气,“我与丁齐山也是多年老友,只是她女儿身子孱弱,不宜习武,寻常也不常出门,我也未曾见过他这女儿,丁齐山惨遭海难而亡我也心存百般疑惑,更是令人暗中探查,只是我派人去寻他妻女时,却只得到她母女俩已经死在山匪手中。”
说到这,他一掌用力拍在桌面,面上难掩愤怒,“丁齐山为人豪爽仗义,纵然行走江湖难免会有仇家,可也不至于满门被灭,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好好的一个多年老友,结果满门上下说没了就没了,他这一阵可谓夜不能寐,但也知道其中必定没有那么简单,丁齐山水性极好,便是遇到海难也不会出事。
只是哪怕他暗中撒下了所有人脉网,却依旧一无所获,仿佛一切都好像只是巧合。
“我与前辈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丁盛雪道出一件事。”
林苡意味深长看了他眼,“她与余长珏自幼青梅竹马,十六年那年便已定情,若真是如此,心上人才刚刚失踪,他便与其他女子定亲,可见此人必定不如表面那般忠厚老实。”
“所以丁姑娘便猜测父母遇害一事,是否会是余长珏所为,这样便能顺利成为镇名镖局的掌舵,还能顺理成章成为碧影山庄的乘龙快婿。”
“我本也是揣测,只是一路上的确遇到许多袭击,皆是冲着丁姑娘而来,就连飞鹰派掌门赵无海也率领门下弟子偷袭我等,我们将赵无海擒获后,谁知没几日就传来了飞鹰派满门被灭一事,昨夜赵无海也被人灭口,将我引开之人所使便是庞门十三掌。”
她这一番话令百里长霖久久不能回神,像是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可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青山派是最不可能介入武林风波,不然也不会归隐如此多年,林苡也不可能编造这些来挑拨离间,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神色愈发凝重,“我与丁齐山时常有往来,和余长珏也见过,丁齐山时常与我夸赞这个弟子如何聪慧大义,就在两个月前,我女儿在去探望外祖母途中遇到仇家袭击,多亏余长珏恰好押镖路过,顺手救了我女儿,谁料我这个女儿从此对他是一见倾心。”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丁齐山遇害后,镇名镖局还有许多生意往来,不可一日无主,余长珏为人品行武功皆是人人夸赞,自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