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径直将墨凌渊拉到床上,反手推他坐下,难得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说吧,要我做什么你能好点的?取这个吗?”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丹田处。 墨凌渊看着她陀红的脸,眼里笑意很深,“这是喝了多少酒?” “记不清了,但我清醒着呢,你快说是不是要把这个取出来。”顾云歌拍拍肚子,结果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 墨凌渊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到小腹处,语气渐而沉重:“会痛。” “我吗?” “嗯。” 若是平常时候顾云歌必然会骂街,今日喝了酒倒生出几分侠气来,胸脯一挺道: “总不会比被人挖仙骨更痛了,你已然应了我将仙骨寻回,我为你也该仗义些,取吧,我忍着些不喊就是了。” 墨凌渊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逐渐又化为笑意,道:“不急于一时,你也不必仗义牺牲,本座派人送你回去歇息,再不睡可真要成了傻兔子了。”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我不是来帮你忙的吗?”顾云歌听的迷迷糊糊的,酒精无疑令她的反应和理解变慢了。 “昨日一战,你已然帮了本座大忙。”墨凌渊看她的眼神有惊喜之色:“你究竟是个什么宝贝,怎么偏偏便被本座捡到了。” “抢来的。”顾云歌纠正,即便她酒劲上来已然不能将墨凌渊的话听完整了,但还是执着的纠正这一点。 墨凌渊真想与她便这般相处下去,可见她身子摇摇欲坠,便不得不命侍女将她送回。 顾云歌回到帐篷中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躺在床上依稀又看到了墨凌渊的身影,他就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 随即她的眼皮便越来越沉,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她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一是猴儿酒乃是灵果酿制,即便修行之人与大妖同样会喝醉,二是她这些日子的确是累极了。 她本以为这次自己又要养上一些日子,结果清早起床便觉自己恢复如初了, 甚至因为丹田之中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带动她经脉之中有精气流转,她竟然觉得空前有力量,体内仙骨被挖之处的不适感都轻了很多。 她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入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墨凌渊,他就坐在这里,难道是他来为自己聊过伤了? 于是在侍女进来送水的时候,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尊上昨日可来过?” “并未。”侍女摇头:“是您去了尊上的大帐,那边的侍女将您送回来的。” “这样吗?”顾云歌听了更纳闷了:“等等,我为什么去他帐篷?” 她问了话后脑中便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像,最开始她是去妖族狂欢的人堆儿里面蹭吃蹭喝的,结果喝了点酒,再之后就…… 她想到自己当着大妖们叫卖换人家果子和酒的事了,当即捂了捂脸,这事说起来倒也不算是太丢脸,只是她若是不醉必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图人家东西也太明显了些。 再之后她记得自己的确是到了墨凌渊帐篷,印象中当晚墨凌渊脸色比往日更接近透明之色,眼睛也比往日更亮,他是一直在笑的。 至于谈话内容她记不太清了,好像讨论了一下她丹田内心脏的事,不过不了了之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时间再去见见墨凌渊,看他的身子是不是太糟糕,她这心到底什么时候被取走。 洗脸的时候她随口问:“外面的战事如何了?” “婢子怎么忘了告诉您了呢,就在您昏睡的昨日,仙门交来了‘求和书’,妖皇陛下接了,如今双方正在谈和呢。”那侍女连忙激动得道:“我们很快便可以回到魔族去了。” “这就求和了?”顾云歌擦脸的手一顿,但仔细想想便也点了头: “也是,后方的补给和人力都跟不上,孤军深入作战本就困难,黄月败的那么惨必然是大大伤了士气,无心作战也是情理之中。” “妖族全族上下都在夸咱们尊上有本事呢,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令来势汹汹的仙门铩羽而归,还说尊上才应该被尊称为天下第一人,而不是那位黄月老儿。”侍女接着道。 顾云歌听到这传音便跟着笑了笑:“他打服的哪止仙门啊。” 此次收服妖族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不得不赞叹老狐狸的算计,他真的做到了不联姻,甚至不结盟,直接将整个妖族收入自己麾下。 即便有人事后想清楚了事情的走向与最终收益人,也很难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便下这一盘大棋的。 此人胸中丘壑,可见一斑。 她出帐篷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