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顾千姿在远处急忙地叫着，却并不敢跑进来。

萧睿看到顾千姿这胆小怯懦的样子更是微微皱眉，他之前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父母命在旦夕却仍然只顾自己的安危。

柳芸看到顾天华倒在血泊之中，双眼震惊的睁大，挣扎的也更加剧烈了。

“别急啊，越是患难越能考验你们夫妻感情不是？”顾云歌对着柳芸笑了笑，又看向地上的顾天华：“说说吧，你死还是她死？”

柳芸听到这话也是安静了下来，看向顾天华的目光之中掩饰不住的希冀。

“疯子，顾云歌你这个疯子！”顾天华大声咆哮着，扭曲的一张脸上神情复杂，有愤怒也有痛苦。

他和柳芸这么多年的夫妻，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但要说为了她去死，更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替我娘看看，你是爱这个女人，还是爱你自己？”顾云歌面对他的咆哮也只是戏谑的笑：“这种抉择挺有趣的不是吗？”

“你疯了，谁愿意牺牲自己去救别人？不仅我不会，也永远不会有男人为了你这样做！”顾天华从地上起来指着顾云歌大声说着，到了最后仿佛已然是一种诅咒。

“谁稀罕。”顾云歌回答的间隙还从一个抖成筛子的侍女托盘中拿过一个果子。

她只爱看热闹，又不爱男人。

柳芸听到顾天华的话后面如死灰，她指着顾天华，艰难发出细碎的音节：“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千般谋划，原来在你眼里竟然这般不值钱。”

“你跟谁都要是生孩子的，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如果我无权无势你当初会勾引我吗？”顾天华开始诋毁柳芸，以此减轻自己的道德压力。

“顾天华，你个王八蛋！”柳芸眼神怨毒。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了！”

顾云歌又从托盘抓了一把瓜子边吃边看戏，还有什么比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撕破脸皮来的有趣呢。

“顾云歌，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连爹都要逼迫。”顾千姿终于看不下去了，这种事传出去国公府简直是颜面扫地。

顾云歌眸光轻飘飘地扫过去，“那好，如果你即刻自绝于此，我放了你爹和你娘，怎么样？”

“你……”顾千姿顿时无话可说，连忙求助身旁萧睿：“太子哥哥，你帮帮忙吧，她最听你话的。”

萧睿见顾千姿便这般退却了，心中便更是瞧她不起，而且显然顾云歌恢复了修行的天赋，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他对说服顾云歌极为自信，因为这女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说几句好听的不怕她不回心转意。

“云歌，我知道你是气我娶的不是你，我这就可以退亲娶你，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萧睿一脸真挚且真诚的道。

顾云歌听到萧睿开口原本戏谑的神情有片刻僵硬，而后出现了进府以来第一次表情失控，她实在想不通这渣男哪里来的自信。

她偏过头第一次正视萧睿，他身穿大红喜服头戴紫金冠，倒是一身的贵气，容貌也清秀，只是他表现得既自恋又深情，委实油腻。

“云歌你回来吧，都是顾千姿勾引我的，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珍惜你，对你好。”萧睿见顾云歌看过来，立刻又展开了攻势。

顾云歌从来没见过这么渣的，还没退婚就另娶新欢不过，今天又能在大婚的日子甩了新欢，简直是极品啊。

“云歌……”

“闭嘴，不然我送你和她冥婚。”顾云歌指着树上即将吊死的柳芸，言语之间很是不耐烦。

萧睿只当她是开玩笑，继续道：“云歌，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噗……”

顾云歌神色不耐，一指朝他弹去，他受不住那恐怖的力道，向着府外飞去。

“太子殿下。”御林军见状即刻追了出去。

“殿下！”顾千姿更是撕心裂肺，满眼惊恐地看着顾云歌：“你敢对太子殿下动手？”

“你要不先关心一下你娘，她也快了。”顾云歌靠在椅子上，又从抖得筛子一样的侍女捧着的托盘中拿了一块点心。

那侍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无人色。

顾云歌看那侍女一眼，侍女连忙将手中托盘举得高高的，丝毫不敢怠慢这位杀神。

国公府的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到处都是鲜血与死寂的气息，柳芸渐渐不动了，彻底在绝望和痛苦中结束了生命。

生命的最后关头，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儿都没有想救她的意思，她算计了一辈子，满手鲜血，却仍然是一场空。

“娘……”顾千姿跑了过来抱着柳芸尸体，情绪几乎崩溃。

这本该是她最高兴的一天，结果母亲被杀，丈夫背叛，一切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