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有些抱歉。”
太宰治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务室,尽管神宫寺千夜的音量和往常一样偏低,但这点距离应该难不倒一扇门之隔的蛞蝓。
他正略带嘲弄地感慨自己居然好心地帮了一把首领,稚嫩的嗓音再次响起。
“但神明永远是正确的,发生这种事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和运气太差。实力那么强还能被小孩子用一把小刀近距离捅伤,说明反应速度太慢,对杀气的感知力有待加强。”
太宰治:“……”
行。
鸢色的眸子收回视线,太宰治难免一阵头疼,这下可怪不了他了。
他对首领起伏不定的智商和情商深感费解。
怎么做到又笨又聪明的?
……
当天晚上,行李和伤口全都处理好的森鸥外和中原中也启程前往乡下。
临行前,神宫寺千夜特意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像第一天送小孩去
() 上学的家长,他认真地关照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橙发少年:
“加油,中原君,有什么不懂的问森副部长。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和危险,呼唤我的真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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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来,这位奇怪的港书首领的关切不是虚假的,包括走廊上的那番对话。
正因如此,才显得他的遭遇更加讽刺了。
神宫寺千夜露出担忧的神情:“但你扫个墓都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朋友捅伤。”
中原中也:“……”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总之,一路顺风,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望着二人大包小包地提上车后备箱的背影,神宫寺千夜突然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曾经他也是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说着苍白无力却饱含真心的祝福词,送别出远门的友人。
但两者还是存在区别的。
一方背井离乡前往国外,另一方被发配到乡下。
一方过了很久都没回来,另一方不久后就会回来参加文学杯。
不过,也多亏了那位名为朝利雨月的友人,他才巧合地结识了从意大利隐退回日本的Giotto。
收回被岁月粉饰得模糊的记忆,神宫寺千夜背过身子,黑发咒术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的后方,脸色比几个小时前好了许多。
“你怎么一个人?”神宫寺千夜好奇地询问。
尾崎小姐和里苑带双胞胎去逛街吃饭了,本来想叫他一起,但他忙着处理中原中也的事情就没去,结果没想到夏油杰也没去。
眼神中多了几分神明的垂怜:“你被孤立了?”
“……没有。”
夏油杰愈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正确,见了线下很容易对网上的形象幻灭。
但不妨碍他很感激神宫寺千夜做的一切。
“她们来问过我,我拒绝了。”
夏油杰语调平缓,与其说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了,不如说是停下撞墙撞到头破血流的行为,站在原地重新规划路径。
他仍旧不觉得原先的选择是错误的,但也谈不上正确。
神宫寺千夜仰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但你说的对,我需要调整状态。”夏油杰扬起嘴角,细长的眼睛弯成月牙儿,“以崭新的状态建立一段新的羁绊,这才是最合适的。”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在此之前,还是不要接触里苑妹妹了。”
“随便你,这是你的自由。”神宫寺千夜顿了顿,回以一个清浅的笑,“但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他坦诚地道出真心话:“原本我很担心里苑对你的意义仅是黑化的一环,将她受到的伤害标签化,成为挑起你对非术师不满的工具。”
笑意加深,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 “太好了,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你在意的是她本身。”
细腻的情绪犹如流淌于钢琴键的乐章,轻柔又温和,令人心情舒适,夏油杰为神宫寺千夜不加掩饰的直白与体贴感到前所未有的诧异。
比起不近人情的神明,更像历尽千帆初心不变的人类。
神宫寺千夜非常在意里苑。
就像他说的那般,他在意的是她本身,而非神明必备的趁手工具。
“难怪她很在意你啊……”夏油杰喃喃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神宫寺千夜拍了一下掌心,今天琐碎的事务太多,差点又被金鱼脑忘记了:“五条君和你说了吗?”
“什么?”
夏油杰愣了一下,毫无征兆地出现五条悟的名字,以他对挚友的了解,不由得心生不好的预感。
“五条君也打算辍学来港书。”神宫寺千夜掰了掰手指,对方提到的人名他一个也没记住,“他还打算说服三个人和他一起。”
“……”
一下子就知道知道是哪三个人的夏油杰陷入了无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