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像糖丸的丹药吃下,可保入瘴林无碍。
到了黑市,天色已暗,黑市上点了不少灯笼,一眼望去,夜色下满是荧荧之火。
黑市中穿行的修者个个看起来模样不善。
滕香和陈二狗打扮朴实,又生得俊美漂亮,频频被人转头打量。
亦有一些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盯着滕香看。
对于这些视线,滕香很是不耐,眉头拧紧了,寒着一张精致小脸,戾气深重,看起来也很是不好惹。
陈二狗偏头要和滕香说话,见她一副煞气外溢的模样,也默默往旁边躲了两步。
滕香去了几处买卖丹药灵草的地方转了一下,从嗅闻就知道那些丹药都没陈二狗制得好。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这陈二狗……确实是有点东西。
听闻这一处黑市也有万事通,滕香便让陈二狗带她去。
去是去了,只是万事通月如酒不在。
从黑市离开时,滕香看着离恨墟的天。
天黑后就能发现这里和外面灵域的不同了,天空之上有一道绿色的光,呈半弧形将天一切为二般。
她正要问陈二狗这是否就是离恨墟的那条缝,想要离开这里是不是就要穿过这里时,便见到绿光之中有几道白光突至。
滕香忽然拧眉。
她嗅到了令她浑身戾气暴涨的气息。
是北巫族。
北巫族,来自北荒清州。
滕香想到了陈二狗先前和她说的事,眉头拧得更紧。
她没注意到,陈二狗看着那几人,眼眸也深了几许。
离恨墟外有人来不是稀奇事,那几个穿着黑色金边斗篷的修者落地,没有引起黑市中人任何注目。
那几个北巫族人落地后,拿手里的法器查探着什么,走到西边那处摆着笼子的摊位前,那摊主是一对夫妻,络腮胡和风流老板娘。
“来找你的。”
滕香正看着,陈二狗忽然贴近了她,压低了声道。
她偏头,眼神里有疑惑。
陈二狗淡声道:“那对夫妻,就是售卖你和小殊的人。”
滕香立刻明白了。
“北荒清州通缉的人是我。”
伤成这样,仅仅三天就能以仅存的一点灵力重塑全身骨头,这样的天资,不是寻常人。
那就意味着她不是一般的麻烦。
指不定北荒清州暗下通缉的人就是她。
但是她身上怎么会有蛇纹印呢?
那是他们一族独有的手段,被烙印下此印记的人,是要一生守护之人。
而金色的巫蛇纹,是他独有的印记,全族只有他能烙下这样的金色印记。
这已经足够离奇,更离奇的是,一般这样的印记都烙在隐晦的不会被人轻易看到的腰腹、腿根处,但是滕香身上的印记,却是从脖颈,一直缠绕到胸口再到腰腹。
难不成还有别人有这种能力和特殊印记?
……还这么不正经地烙印在她身上。
陈溯雪……
难不成是这个人?
和他同姓,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反正不可能是他留下的。
这种私密的事情,也不好问,何况她说过她失忆忘了很多事。
总之,如今这情况,这个麻烦暂时得接着了。
陈二狗脸上平静随意,心思却过了八百个弯。
滕香心中也在思考。
这陈二狗是在放逐之地离恨墟生存的人,但听起来对外界的事并不陌生。
不烦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的地方呢?
陈二狗收回手,道:“我可以为你制两种丹药,一种可缓解你经脉碎裂的疼痛,另一种可以短暂修复,令你可以随意操控灵力,但这种丹药,吃一次,间隔十天才能吃第二次。”
滕香一听,脸上露出抹算得上愉悦的神情。
“多谢。”
她没有笑,但一瞬间那张充斥着戾气与冷漠的脸柔和了下来,可以想见她此刻心情还算不错。
陈二狗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滕香察觉到,皱眉回看过来。
“……”陈二狗很自然地说道:“前两日我去了一趟黑市,找人打听滕香和陈溯雪。”
滕香不意外对方会有此举。
不烦村大部分人去挖灵窍,留陈二狗看着村中老小,显然他有责任护好村民,必然要去打探她的来历。
“如何?”
陈二狗叹气,随意靠在木栅栏上,摇头:“什么都没打听到,南河剑宗有名有姓的弟子里没有一个叫陈溯雪。”
以南河剑宗那名无名弟子描述陈溯雪的话来看,他有那般能耐,必定天资不俗,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难道这个时间,他还没入南河剑宗?
滕香眉头皱紧了。
陈二狗顿了一顿,又说:“不过,倒是听闻了一桩事。”
滕香抬眼看他,追问:“什么事?”
陈二狗也看着她:“北荒清州暗下在通缉一个人,不少生死境之上的修者都接到了暗赏令,只不过,没打听到他们通缉的人是男是女。”
也就是说,不知道滕香是不是被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