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狗,你怎么带人回村了?”
进村时,村口的老者见陈二狗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回来,不由好奇问了一句。
陈二狗叹了口气,道了一声:“说是帮了小殊,带她回来报恩,等她养好伤就叫她走。”
他身旁的小女孩很不满地说:“二狗哥哥,姐姐伤好了也不用走的!”
陈二狗低头瞥她一眼,优雅回复:“村里没地养个麻烦。”
小女孩噘了嘴,“怎么没地了,就养我家里!”
陈二狗:“……真了不起,你是不是忘记你住在我家里?”
小女孩生气地说:“等我爹娘从山里回来我就回去!”
陈二狗啧了一声:“那看来你还得在我家里赖七八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没注意到陈二狗怀里的女人睫毛颤了颤,有醒过来的迹象。
村子里人并不多,大多户人家门紧闭着,只一些老迈的村民偶尔在院子里忙活。
两人一路走到村子最北边的一处屋子前,陈二狗用脚踢开外面的院门进去。
院子里种了一棵结香树,此时正是开的时候,黄白一片,香气浓郁。
“二狗哥哥,你抱姐姐来我屋!”小女孩又说。
“废话,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男人怎么能让一个陌生女人进屋?”
陈二狗嗤一声,直接往正屋旁边的屋子去。
小女孩忙打开屋门。
陈二狗看了看怀里浑身是血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干净的被褥,回头看小女孩,“我放下了啊,被褥脏了你自己洗。”
“二狗哥哥废话真多!你放下就是!我出去端水过来!一会儿我自己给姐姐擦!”小女孩跺跺脚丢下一句就跑了出去。
陈二狗:“……”
他低头弯腰轻轻将女人放下 ,随意瞥了一眼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
小女孩很快端着个木盆过来,木盆边缘搭着棉巾,她将木盆往床案上一放,像模像样地把棉巾浸润了水挤干,但她看着床上满是血污的女人却无从下手。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陈二狗,默默将手里棉巾递过去。
陈二狗早料到这一出了,这麻烦反正是被迫甩他手上了。
人家说是帮了小殊,总不能不管。
他接过棉巾,先擦了擦女人的脸。
“二狗哥哥你轻点!”小女孩惊呼,埋怨道。
陈二狗也没觉着自己力道大,但只好动作更轻了一点。
水是温热的,很快就把女人脸上的血污擦去大半,露出了女人原本的脸。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二狗哥哥,姐姐好美!”
陈二狗看着手下露出来的苍白得雪一样的脸,倒是没有抬扛,他将棉巾往水里揉了揉,洗去血迹,继续擦女人脖子。
当女人脖子到锁骨那块地方的血擦干净时,雪白皮肤上金色的蛇形纹露了出来。
陈二狗擦到一半就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古怪地往下擦,试图将那一整块露出来。
滕香是这个时候终于从一片黑暗里挣扎着睁开眼的。
她浑身都很疼,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体内灵息在溃散。
她费力睁开眼,便看到个男人低头拱向她胸口,她脸色一拉,抬起右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陈二狗被甩了个大嘴巴,人也直接从床沿被拍飞出去两米,摔在地上。
他手里还捏着棉巾,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清润,有些懒洋洋的。
小女孩脸上却带着恳求之色:“二狗哥哥,带吧,咱们把这个姐姐带回去,我来照顾她,这个姐姐她……”
她顿了顿,似乎忍住了一些话,又说:“这个姐姐之前昏迷前帮我了,所以我才跟着她的。”
听了这么一句,陈二狗无动于衷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变化,他又看了一眼笼子里浑身是血的女人,脸上虽然还有些嫌麻烦,却又看了老板娘一眼。
老板娘赶忙又递给他一把钥匙。
陈二狗蹲下身解开笼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又嘀咕了一声麻烦,他一只手穿过女人腋下,另一只手穿过女人腿弯,将她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女人浑身软绵绵的,左手手骨都是折断的。
她被陈二狗抱在怀里,奄奄一息。
陈二狗起身站起来,如来时一样稳步离开,小女孩拉着他衣角跟了上去。
等他走了,这里的几人才都呼出一口气来。
第一个和老板娘动手的女修不解地问松了口气的男修,“陈二狗到底是谁?”
说起陈二狗,就不得不提离恨墟最北边的那村子了。
不烦村。
没人知道这个村子是什么时候存在的,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在那儿了。
不烦村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的也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村里的人几乎不外出,在里面自给自足,十分神秘。
但老话传老话,住在离恨墟的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传言,皆知道无事莫要惹不烦村的人,这村子里的人护短,且眦睚必报。
三年前,有被灵域驱逐的修者来了这里,狂妄自大,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