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
再往上看,他上半身穿的是同色短褐,腰间用一根布腰带束着,十分朴素,肩宽腰细,高大挺拔。
男人看起来二十上下,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发尾处微微卷起,他麦色皮肤,五官极俊美,棱角分明,如刀刻斧凿一般。
他身上并无灵力气息,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不过,左耳垂上夹了一只黑玉玦,在朴素的打扮上显得极为突兀。
男人神情有些懒散,狭长的眼睛先看了一眼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女孩,再扫向缠斗的几人,目光淡漠。
那几人中除了那新来的女修,都忍不住心里一抖。
“二狗哥哥!”小女孩委屈至极地又喊一声。
陈二狗收回目光,依旧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稳稳走过来,他的手按在笼子上,找到锁,抬眼看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哆嗦着用好的那只手将钥匙递给他,一边白着脸解释:“我、我们也不知道这小女孩是不烦村的人,我们没伤她,她是自己过来的,自愿进笼子的。”
陈二狗接过钥匙,收回目光,没说话,解开笼子,小女孩灵活地钻了出来。
他牵着小女孩的手就要离开,却被她拽了拽手。
他低头看小女孩一眼,似是在用眼神询问。
小女孩指了指另一边笼子里浑身是血的女人,“二狗哥哥,把这个姐姐带回咱们村吧。”
陈二狗皱了一下眉,这才是扫了旁边的笼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眼神淡漠,“不带,麻烦。”
他的声音低沉清润,有些懒洋洋的。
小女孩脸上却带着恳求之色:“二狗哥哥,带吧,咱们把这个姐姐带回去,我来照顾她,这个姐姐她……”
她顿了顿,似乎忍住了一些话,又说:“这个姐姐之前昏迷前帮我了,所以我才跟着她的。”
听了这么一句,陈二狗无动于衷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变化,他又看了一眼笼子里浑身是血的女人,脸上虽然还有些嫌麻烦,却又看了老板娘一眼。
老板娘赶忙又递给他一把钥匙。
陈二狗蹲下身解开笼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又嘀咕了一声麻烦,他一只手穿过女人腋下,另一只手穿过女人腿弯,将她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女人浑身软绵绵的,左手手骨都是折断的。
她被陈二狗抱在怀里,奄奄一息。
陈二狗起身站起来,如来时一样稳步离开,小女孩拉着他衣角跟了上去。
等他走了,这里的几人才都呼出一口气来。
第一个和老板娘动手的女修不解地问松了口气的男修,“陈二狗到底是谁?”
说起陈二狗,就不得不提离恨墟最北边的那村子了。
不烦村。
没人知道这个村子是什么时候存在的,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在那儿了。
不烦村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的也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村里的人几乎不外出,在里面自给自足,十分神秘。
但老话传老话,住在离恨墟的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传言,皆知道无事莫要惹不烦村的人,这村子里的人护短,且眦睚必报。
三年前,有被灵域驱逐的修者来了这里,狂妄自大,也曾是灵域中名门弟子,带着人挑衅想要进村,杀了不烦村一个因事外出的老者。
那次,陈二狗出了村子。
他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那群修者嘲笑挑衅,轻视忽略他,就要越过他进村。
后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胆子大的人靠近村口,没看到打斗的痕迹,那二十三名修者却死在那里,是被割尽身上三千肉死在那儿的。
那一日,不烦村村口的镇山石旁,血流一地。
不烦村从此更成了一处离恨墟忌讳之地,陈二狗这个名字也传遍了离恨墟。
成了恶人中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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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你怎么带人回村了?”
进村时,村口的老者见陈二狗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回来,不由好奇问了一句。
陈二狗叹了口气,道了一声:“说是帮了小殊,带她回来报恩,等她养好伤就叫她走。”
他身旁的小女孩很不满地说:“二狗哥哥,姐姐伤好了也不用走的!”
陈二狗低头瞥她一眼,优雅回复:“村里没地养个麻烦。”
小女孩噘了嘴,“怎么没地了,就养我家里!”
陈二狗:“……真了不起,你是不是忘记你住在我家里?”
小女孩生气地说:“等我爹娘从山里回来我就回去!”
陈二狗啧了一声:“那看来你还得在我家里赖七八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没注意到陈二狗怀里的女人睫毛颤了颤,有醒过来的迹象。
村子里人并不多,大多户人家门紧闭着,只一些老迈的村民偶尔在院子里忙活。
两人一路走到村子最北边的一处屋子前,陈二狗用脚踢开外面的院门进去。
院子里种了一棵结香树,此时正是开的时候,黄白一片,香气浓郁。
“二狗哥哥,你抱姐姐来我屋!”小女孩又说。
“废话,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