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给她的。
江月疏吸了吸鼻子,忍下眼眶那阵莫名的酸胀,吃几口面,再吃掉溏心蛋和火腿。
见她碗里的青菜一片没动,谢逢则笑了笑,眼底不乏宠溺:“挑食?”
江月疏迟疑了一下,不想承认,但也没办法否认。
吃着吃着,那些青菜就被她下意识扒到边上。
刚想解释她也不是所有青菜都不吃,一张口,没忍住打了个嗝。
江月疏连忙捂住嘴巴,脸飞速滚烫起来。
“吃不完不用勉强。”谢逢则笑着朝她伸手,“给我吧。”
江月疏犹豫地低头看:“浪费了……”
早知道她就少吃点肯德基。
“没事。”他拿过她手里的碗,再拿过筷子,居然接替她继续吃。
江月疏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除了吃惊,更多是羞赧。
这举动也太令人脸红心跳了。
仿佛把一直以来的互相试探,变成了一种具象的暧昧。
他们之间的确很暧昧,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该有的联系。
不会有普通朋友,大老远从部队出来为她过一次生日。
更不会有普通朋友,面不改色吃她剩下的东西。
谢逢则吃得比她快很多,似乎除了手刚缝针不太方便那次,他吃饭都是风卷残云的速度。
虽然她见得也不多。
高铁上一次,今天一次,他吃得总是很香。
江月疏不自觉低头,看向他右手。
那道伤口她缝得很小心,拆线后疤痕不太明显,只留下浅浅一道,过段时间应该会消失。
路灯惨白的光洒在他英挺的眉宇,周身围绕一股冷意,但那双仿佛能刺破黑夜的锋利眼眸中,却如同烈火燃烧。
看一眼,都怕被灼伤。
江月疏见他连面汤都喝完了,局促地递过去一张纸巾:“葱花,擦擦……”
碗在窗台落下清脆的响声。
男人没有接纸巾,而是微微朝她倾过来。隔着扇窗户,一脸惬意地逼近:“在哪儿?看不见。”
江月疏心底气恼,知道他是在故意挑逗。可行动不由心,鬼使神差地接过他递回来的纸巾。
男人指尖温热,像火苗燎了她一下。
江月疏浑身一颤。
似乎不满意她的拖延,谢逢则又低了低头,这一次直接伸进窗里来,再近些,仿佛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江月疏连忙定了定神,冷静下来,纸巾果断地伸向他嘴角,擦掉那点调皮的葱花。
下一秒,却没能如愿撤回来。
原先只燎了她一下的温热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将她手腕包裹,力道不容拒绝。
他眼底的烈焰仿佛将她整个人吞噬,陷入一片茫茫的火海,无边无境,无止无休。
第一次,她如此近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侵略性,让人觉得害怕,又欲罢不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温柔和强势在他身上奇迹般地转换融和,像织了一片细密的网,用温柔引她入瓮,再强势地咬住。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陷在他的领地中,无法逃脱。
江月疏从小要强,什么都争第一,不允许自己处于绝对劣势。
抿了抿唇,假装不悦地说:“你有本事进来。”
“以为我不敢?”谢逢则弯唇笑了笑,痞得不像话,意图不再掩藏,眼神里赤.裸.裸的勾引,“我还有本事把你劫走,信吗?”
江月疏明显不信,看了眼他们之间横亘的窗台:“现在?”
“现在,此刻。”握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也越来越烫,一如男人眸底的灼热和坚毅,嗓音却还是慵懒揶揄,“只要你点头。”
“谁要跟你走啊?”江月疏被他看得心虚,不敢怀疑他激将他了,生怕下一秒真的被扛出去,“我得值班……”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急诊居然风平浪静,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逼得她不得不在这儿面对一个危险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急诊电话响一响,或者来一辆救护车,让她有借口逃离。
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乞求。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救护车警报声,大厅传来慌乱的脚步,护士长的叫喊声在走廊震起回音:“小江!快出来接人!”
“好!马上!”江月疏大声回着,扭了扭手腕。
谢逢则终于放开她。
这一波忙到凌晨三点多,所有力气都被掏空,江月疏浑浑噩噩地躺到值班室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走廊里已经有脚步声,是保洁阿姨在打扫,她把被子拉起来罩住脑袋,又强行眯了一会儿,直到闹钟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漱漱口,回到办公室,正打算准备查房的资料时,被桌面上一样东西吸走了目光。
通体黑色的丝绒盒子,没有logo,但很精致。
她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掀开顶盖,里面静静躺着一串四叶草手链。
露在外面的部分有点坨,她把面条在汤里搅了搅,便又根根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