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早已在门外等了许久,虞清雨坐进轿车里时,还有些愣神。
尤其是临别时的那句我祝我自己,更是让她恍然。
美满幸福吗?
她一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婚姻和这个词之间的联系,是应该有,还是不该有。
虞清雨半靠在车窗上,思绪放空,静静看着街角不断向后退的景象。
眼睫规律地轻眨,在她的视野中忽然跃进一个好似相熟的人影时,目光登时定住。
“停一下。”
在思绪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出声。
虞清雨眼皮轻颤了一瞬,在轿车慢慢等下的那一刻,眼帘猝然垂下。
那个人影。
那个人影好像是……
她急切地向后张望,马路上拥挤的人群,闪烁的红绿灯,还有头顶的巨幕放映的广告。
虞清雨不知视线该往哪里放,大概要下车去找吗?
可是手指在碰到把手的瞬间,她猛地收回了手。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机轻声提醒她:“太太,是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
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尖锐的刺痛让她回神。
虞清雨抿唇,默默坐直了肩背,安静了片刻,方才摇摇头。
淡声:“没什么,回家吧。”
松开了手,她直直望着前面的马路,神思几分恍惚。
大概是和魏雪乔见面所听到的那段有关暗恋的故事,很多相撞的细节,青葱的无忧岁月,让她想起了一个很久没有记起的人。
可是,那个人又怎么会到港城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明明他们的故事也像魏雪乔的那段被埋藏的暗恋一样。
结束在她那场世纪婚礼前。
回到别墅的时候,虞清雨几分怠倦,交代了不吃晚饭后,便换上拖鞋,揉着额角,正准备上楼,却被一沓沓杂志挡住了步子。
“这是什么?”
虞清雨看着闻琳指挥佣人源源不断搬进来的杂志,不由皱了眉。
闻琳擦了擦额上细汗,喘了几口气平稳了呼吸,才上前回应:“是先生送给太太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虞清雨狐疑地问道。
这么多杂志?新婚礼物?
视线嫌嫌扫过堆成小山的杂志,虞清雨忽然想到了点片段。
那日拍卖会后,谢柏彦提起过的,作为她新华字典回礼的新婚礼物。
虞清雨眉心折起,随手捡起客厅里摆放在的杂志,翻了几页已然明晰,是那本收录了前阵子她翻译的那篇稿件的杂志。
又向下翻了几本,才发现竟然是同册的杂志。
她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杂志卷起,尽量将语气放得平静:“这一共多少本?”
闻琳揉了揉累得酸软的手臂:“一共九百九十九本。”
象征长长久久的九百九十九。
虞清雨闭了闭眼,只感觉自己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
很好,九百九十九本杂志。
半晌,平顺了许久呼吸的虞清雨终于挤出一句话:“谢先生,还真是有心了。”
咬了咬牙,虞清雨看着地板上被整齐堆放的杂志,眼尾浮上几分淡淡的殷红,夹着清晰可见的无语气恼。
手中的挎包丢到沙发上,虞清雨气极反笑,清泠的嗓音也挂上了点哑意。
“既然是新婚礼物,他怎么不摆成一个爱心形状再送给我呢。”
闻琳揣度着她的语气,试探着问道:“太太,需要我和先生汇报一下您的格外要求吗?”
虞清雨的脸彻底黑了。, ,887805068
“谢柏彦,我们之间的婚姻应该是有保障的吧。”
谢柏彦眉宇间几分漠然,连嗓音也浸染暗淡夜色的凉薄。
“放心,我不需要回幼儿园重塑基本道德。”
这话?
虞清雨眸子登时睁圆,几分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红唇翕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偷听我讲话?”是她对魏成哲说的话,这会儿却从谢柏彦口中再次听到。
她咬了咬下唇:“你……”
“斯岑刚刚发我的监控录像。”谢柏彦静静望了她一眼,毫无遗漏地看尽她面上那点小惊慌。
像是随口一说,他自己也未放在心上。
车子停在别墅车库,谢柏彦先打开了车门,转过身看向还坐着发愣的女人。
唇线微微挑起:“他口出不逊在先,太太做任何事情都情有可原。”
明丽的眸子微抬,只看到他垂下的那一截清健的腕子,遥遥映入她的眼帘。
“毕竟明目张胆的偏袒太太,这点基本素养我还是有的。”
所谓可靠,润物无声。
干燥有力的大手悬在她的眼前,虞清雨仅犹豫了一秒,便搭上了他的手,矮身下车。
莞尔一笑:“谢先生的国语精进,看来确实有效。”
夜色浓重,点缀在穹苍之中的星点似乎离得极近。清风抚过,覆在那之上的浅云也被带走,除去了一层朦朦轻纱,皎白繁星似乎更亮了些。
“所以我的小鱼?”
“你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