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角慌乱纳入眼底。
眉心深折,眸光寸寸沉了下去。
步子略过挡在身前的女人,谢柏彦单手插着口袋,淡漠中犹存一丝冷厉:“你们在干什么?”
虞清雨的表情变得很快,在谢柏彦走向她的那一刻,脸上所有骄矜一俱敛去。
水眸潋滟灵动,楚楚动人,她起身踉跄扑进了他的怀里。
仰起头,绵软尾音咬得极轻:“老公,他欺负我。”
鼓了鼓嘴,虞清雨强行又绕回了刚刚鱼缸的话题:“所以我们可以加个鱼缸吗?就是那面墙,把留声机放到楼上书房,这面墙加一个齐高鱼缸,背后布上灯线就可以了。”
虞清雨指着楼梯下的那面墙,她一早就已经规划设计好了,只等着谢柏彦同意,便准备动工了。
谢柏彦大概想象了一下虞清雨所安排的布局,眉眼淡淡,却问:“你喜欢小鱼自由自在,为什么还要将他们束缚在鱼缸里?”
“所以我给他们换一个大鱼缸啊,至少让他们不用挤在小鱼缸里。”
虞清雨耸了耸肩:“而且养在鱼缸里的本就是观赏鱼,换的环境无非是大小之分。自由自在本就是一个相对概念,至少在我这里,他们是最高级。”
安静片刻,谢柏彦懒懒掀唇,不置可否:“你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虞清雨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以后想怎么改造也不需要问问房子主人?”
“那要看你想那种问了。”淡淡戏谑。
虞清雨睁着一双水润晶莹的眸子,小心翼翼问:“你想那种问?”
他们之间若是可以不说话,最好杜绝交流,只需要维持金钱上的来往就够了。
流光莹润的星眸眼巴巴望着她,瞳孔中的情绪,谢柏彦看懂了。
“谢太太,花销记我账上就好。”谢柏彦确实不吝啬,也不勤俭,至少对他的花瓶太太是这样。
虞清雨指尖揪着他的家居服,眼眸流转:“只记账,不给卡?”
谢柏彦笑了,慢条斯理地抽出被她攥住的衣衫。
“今天这一出,原来只是想要我的副卡。”
意图被戳穿,虞清雨丝毫没有半点赧然,重新从他手里抢回那一小块衣角。
“谢柏彦,你真的一点都不自觉,别人老公都主动把副卡送上,你还要我暗示你。暗示过后,还要来戳穿我,也太不上道了。”
谢柏彦淡然看着在她细长的手指间转动的布料,似笑非笑:“太太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
“不过在港城,谢太太的名号,远比一张副卡更有用。”意味深长。
“有用?能当钱用吗?”虞清雨没太在意,随口问道。
“或许可以呢。”云淡风轻一句话,让虞清雨的表情登时凝滞。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开玩笑吗?”
“我们港城鼎鼎大名谢公子的名号,就真的这么管用?”虞清雨还有些不信。
谢柏彦唇边缀上一抹淡笑,从善如流应和她的称呼:“bb,谢公子替你买单。”
虞清雨哽住,小声嘟囔着:“什么谢公子啊……”
面色却是一红。
什么谢公子啊……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这次是周斯岑。
“我前些天送你这么一份新婚大礼,都不出来坐坐?”
谢柏彦瞥一眼面上绽放烟霞的虞清雨,漫不经心说:“太太管得严。”
虞清雨面上更红了些,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
清早光线极佳,薄色金光映照得她皮肤清透,皎白的面上眼尾处的那颗红痣娇艳动人,更添几分瑰丽。
谢柏彦平淡清冷的眸子略过她的娇面时,瞳色深了几分:“平心而论,大概是惧内的名声更坏一点吧?”
“或者也可以是宠妻?”卷翘长睫如蝶翼般轻眨。
电话那端周斯岑轻咳了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悄悄话:“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电话还没挂断,你们夫妻俩就这样在我面前秀恩爱,是不是有点过了。”
虞清雨仿若未闻,鼓了鼓嘴:“谁在乎你的名声啊,港城谢公子,谁敢多说你一句啊。”
谢柏彦煞有其事地点头,淡然自若:“港城谢公子的太太,自然也没人敢多说你一句。”
周斯岑轻笑了声,再度咳声找回存在感:“所以,二位给个面子,出来聚聚?”
无人在意。
虞清雨还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到底可不可以养鱼啊?”
“晚上陪我去参加聚会。”
“那就是可以咯?”眼睛一亮。
谢柏彦气定神闲地起身,捡起被她抽走的文件:“太太实在聪明。”
私人聚会的包厢,只有相熟的几个朋友,气氛倒也松弛。虞清雨一身精致套裙,笑容扬起,倾情演绎今日份温柔娴静谢太太。
周斯岑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忍不住打趣:“现在新婚燕尔,叫你出来聚聚都已经喊不动了。”
谢柏彦薄淡抿唇:“没办法,家有娇妻。”
神一样的娇妻。
虞清雨只是笑着,环在他臂弯的手指已经掐住他的胳膊,暗自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