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脸白如鬼。
皇宫内,皇后听见通报,放了韩母进来。
“皇后娘娘……”
韩母一进门就给皇后跪下了,“你可不能放着韩家不管啊。”
皇后一听这话就头疼,“那是皇上的命令。”
“皇上分明就是偏心那黎家丫头,拿我们阿战开刀,给将军府出气。”韩母哭唧唧地说:“皇上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战儿不过就是感情用事,一时糊涂,又不是故意的。”
“放肆。”
皇后声音温婉但气势十足,“你敢在本宫面前编排皇上?”
“臣妇不敢。”韩母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可是皇后娘娘,伯侯府是你的母家,侯爷……不,伯爷是你的哥哥,战儿是太子的表哥啊,你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贬了伯爷,骂了战儿,让伯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啊。你这样让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
皇后摆弄着手里的棋子,“嫂嫂,你知道皇上和本宫为什么这次这么生气吗?”
韩母撇撇嘴,“那还不是皇上偏心,黎家是死了几个人,那也不能就因为死了几个人,就什么都顺着黎京安那丫头吧?为国捐躯是将军府的福气,又不是我们伯侯府害死她父兄的,难不成还要拿伯侯府的血肉去补她将军府的亏空?”
一听这话,皇后眸光冷到了极点,“嫂嫂,皇上当年为什么给战儿和将军府赐婚?”
韩母继续摇头。
皇后道:“当年将军府元帅和两位小将军战死,将军府只剩黎京安和黎老夫人两个人相依为命,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可能照顾黎京安一辈子,若是黎京安将来的夫婿是个靠不住的,皇上日理万机又不能时时照拂,这黎京安迟早被夫家欺负死。皇上是看在伯侯府是我的娘家,觉得战儿品行不错,以后前途定然不错。
而当时战儿和京安一同长大,就算以后夫妻不睦,那也可以念着情分善待京安。甚至哪怕以后战儿犯了什么错,皇上也能看在将军府的份上,宽容一二。皇上思虑周全,一番考量,既全了黎京安和战儿青梅竹马的情分,又给了黎京安归宿,给了伯侯府福分,你说皇上拿伯侯府的血肉补将军府的亏?嫂嫂,黎京安的父兄不是伯侯府害死的,但要不是他们,轮得到你伯侯府现在的太平日子吗?”
“我……”
韩母哭冤,“娘娘,这事真的不怪臣妇,是那个纪青黛。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乡野村女,什么都不懂,出身低下,一门心思的攀着战儿,才把战儿带坏了。”
“少把问题往别人身上推。”皇后扔下手中从皇上那赢来的棋子,棋子在棋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自己犯错,不反思自己,反而全赖别人带坏了人。我现在倒是知道你们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德行的了。”
“皇后娘娘?”
“乡野村女?出身低下?你和哥哥的出身很高吗?”皇后眸光锐利,声音柔婉,却带上了几分火气,“当年,先皇宠爱栗姬,赐死皇上的母亲,皇上被贬至平仰,也就是街边一个卖柴的,一年到头吃不到一口白米饭。我和皇上认识的时候,我们一家也不过就是个杀鱼的。要不是先皇沉迷美色,身体亏损太过,子嗣单薄,几个孩子先后病死,又重新将皇上接回宫中,皇上再将我接回宫中,我们一家还在街边上讨生活,一年四季吃不上两回肉。”
皇后怒道:“现在好了,你们仰仗皇上的恩德,日子过好了,富裕了。一个治水时拿着皇上姻亲舅舅的身份欺压当地官员,行事张狂,一个在京城内奢靡狂放,一箱一箱的珠宝绫罗往府里抬,开始看不起老百姓,论起出身了?这就是你们的第二错。”
皇后说道:“本宫今天放你进来,就是和你说个明白,别想着再拉着本宫给你们求情。京城现在的贵族仗着皇上宽容,是越来越奢靡了,连银筷银碗都满足不了你们了,要不是大盛律法压着,你们怕是金碗筷都用上了。这次,皇上惩治伯侯府,就是要杀鸡儆猴,治一治这京城的奢靡之风!”
皇后性格如水一般温柔,当年就是杀鱼的一把好手,不管遇到多难缠的客人,也总是笑脸迎人,甚少如此动怒。
如今却长篇大论的斥责伯侯府,韩母顿时跪在地上,脊背发凉,冷汗一层一层的冒。
“娘娘,臣妇知错了。”
韩母声音发抖,两股战战。
“光你知错了还不行。”
皇后呼出一口气,心气稍微顺了一些,“回去告诉哥哥,这一次,他拿战儿撒气,故意打战儿,自己不出头,逼你来向本宫求情的事情,本宫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其他的,一桩桩一件件,给本宫好好反省。尤其是他和战儿,要是反省了还想不明白,以后就回去继续卖鱼吧。”
“是,是。”
韩母小心翼翼地退下,出宫门,上马车时,腿一软,直接跪下了,等回了伯侯府,立刻病了。
娘娘这话说得甚是严重啊。
连让他们回去卖鱼这话都说出来了。
韩母流着泪和韩父,韩战先说,心里更是恨毒了纪青黛。
都是这个狐狸精。
都是这个妖孽。
要不是她,战儿早就和黎京安成亲了,就算伯爷治水不利,行事稍微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