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握紧黎京安的手,“伯母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伯母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你呢,一直没听懂。”
当然,也可能是听懂了没应。
韩母余光瞧着黎京安,这丫头精着呢,她才不信她没听懂。
韩母顿了顿,几许说道:“你呢,是皇上指婚,我又站在你这边,这谁也动不了你正妻的名份啊。别说她姓纪的想进伯侯府的门我和老爷都不答应,就是她进了,难道她一个姨娘还能越过你去?”
黎京安睫毛垂了垂,显然被韩母说动了。
韩母见状,继续道:“那破庙我看过了,虽说没找到尸首,但是庙后面就是险峻的峭壁,但凡是个人,跳下去就没有能活命的可能。这姓纪的肯定是回不来了。你说这时候,战儿正是最伤心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不去顾着战儿,只想着和他怄气,和自己的未来夫君怄气,对你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伯母经历的事情比你多。”韩母说道:“你呢,趁这个机会,去陪陪战儿,和他说说话,把他劝回家,男人脆弱的时候,是最扛不住女人的温柔的。”
“是,我知道了。”
“不光要知道,还要去做,用心做。”韩母暗示道:“伯母相信,以你的聪明和手段,就算那姓纪的真回来了,那也赢不过你。京安,你以后是要继任侯夫人的,你不在纪青黛这件事情拿出自己的气度和本事镇住那些狐媚子和宵小,伯母怎么能放心把整个伯侯府交给你呢?”
黎京安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伯母,我会尽力的。”
“好,伯母相信你。”
正事说完,韩母又关心了一下黎京安的健康,叮嘱黎京安以后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在生活上委屈了自己,这才慢悠悠地离开将军府。
马车上,一直伺候韩母的妈妈刘妈妈一边递给韩母湿手帕擦手一边问道:“夫人,您苦口婆心的劝说黎小姐,黎小姐后面显然已经听进去了,又何必专门提一嘴管家权呢?这不平白给黎小姐递刀子,要是以后黎小姐进了门提起来让您交出管家之权怎么办?”
韩母接过手帕,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人啊都是见不到兔子不撒鹰的。你别看黎京安那丫头年龄小,骨子里精着呢。战儿和那纪家丫头的事情闹了多久了,这京城遍地都是谣言,人人都在看伯侯府的笑话,指责着战儿,换了别人家,这想和夫君好的又或者想和伯侯府直接掰了的都早就下手闹了,说不定连体面都失了几回了。你看黎京安那丫头有站出来给战儿说过一句话,有主动找伯侯府闹过吗?不给她点好处,敲打敲打她,她这口气还不知道要沉到什么时候呢?”
刘妈妈心领神会,“夫人说的是。”
说话间,马车转弯拐进了伯侯府大门门口。
而伯侯府对面不远处就是周围声说书的茶馆望江楼。
纪青黛坐在二楼悠哉悠哉地喝茶,李渡风却快急疯了,他伸手一把抢过纪青黛手里的茶杯,“我的纪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那韩战先都在山上等你五天了,你倒是去找他啊。”
“哼。”
纪青黛声音清脆,宛如黄莺,“这才五天,你急什么?他那么狠心,明知道我在破庙还让人放箭,我哪里能那么容易放过他?”
“那你答应我的事呢?”李渡风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你在崖底的时候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姐的。我为了救你,差点没命,连采的灵芝都在落崖的时候丢了。”
“我没说不帮你啊。”纪青黛不满地撇了撇嘴,“你着什么急嘛?等以后我回韩家,我会让阿战帮你的。阿战是伯侯府的世子,人脉广,认识的人多,阿战一个命令下去,不比你满世界的瞎找要强?”
“那你倒是快去找他啊!”
“我还没想好呢。”纪青黛说着,语气里带上了委屈,“他那么心狠,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
“我真的…… ”
李渡风彻底无语了。
“那至少要让他多吃几天的苦头吧?”
纪青黛又补充了一句。
这时,黎京安坐马车带着吃食出门了。
马车悠悠地从茶楼路过。
那有人就聊起来了,“瞧黎小姐这方向,好像是去找韩世子?”
“可不是嘛。听说昨儿个就去过一趟了,送了人参鸡汤,韩世子连动都没动。”
“哎哟喂,这黎小姐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了,遇到这么个糟心事。”
“可不是嘛。”
纪青黛听见黎京安去找韩战先,本来脸色白了三分,一听韩战先理都没理黎京安,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她再度哼了一声,“我和阿战是真心相爱的感情,岂是旁人一点小恩小惠可以动摇的。”
说完,她将头探出窗外,看着黎京安的马车,淬道:“自作多情,白费功夫。”
纪青黛说完,便乐哉乐哉地继续喝茶了。
李渡风实在是心里着急憋闷得紧,干脆下去听书了,刚好周围声今儿个又在讲《啼笑缘》。
这往后几天,纪青黛每日的乐趣就是看黎京安的马车从茶楼过去,然后到黄昏时分又无功而返,每次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