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涛分析得很冷静,但众人却注意到他背上的伤口。
那一道刀伤已愈合结痂,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董奇惊异道:“武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武辰笑了笑,他体质特殊,恢复能力比寻常人快许多,否则当日疋田丰五郎留下的一刀,不修养几个月是绝不可能恢复的,甚至极有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暗伤。
当然,他师父和慕容佳梦也必然用了疗伤圣药辅助,否则不会这么快结痂。
武辰不甚在意,这伤势不算完全恢复,若是与人激斗,恐怕容易崩裂。
他心中想道:“当初要是他们不努力救我,重启回档后,我应该不至于留下如此伤疤。
若是接下来再与人动手,我故意撞死在别人刀下重启回档,这伤也能快速恢复,但疤痕是少不了的。”
武辰穿起官服,配上自己的佩刀,笑了笑说道:“以身犯险,总要经历一些意外。”
众人见武辰对此行调查倭寇情报之事,不太想详细说明的样子,也都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武辰道:“黑畅、麻贵,你们两个到郭家庄去盯一下东南武林打算做什么事。
余涛,你让兄弟们做好准备,这巡检司刚立,对付些山贼匪寇没什么问题。
可若是面对上万倭寇大举进攻,是绝对不可能守得住的。
稍后我会去苏州城总督府面见总督,请求入城守备,该带走的东西一概带走!
对了,松江府的兄弟们都带回来了吧,有没有与倭寇起冲突。”
余涛正在组织语言,心直口快的吴斐拍着胸脯道:“余爷带领兄弟们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将最初登陆的一船倭寇给烩了!
宰了整整一船人!延误了他们一個晚上的登陆时间,兄弟们这才从容退兵,一个未损!”
余涛白了眼这个半边脸面瘫的莽汉,对武辰拱手道:“纵然倭寇势大,也绝不可让他们小觑了官兵!”
武辰拍了拍对方肩膀,夸赞道:“做得很漂亮,余兄弟已有大将之风。”
说完后,武辰又分别将众人单独叫来。
先将踏雪无痕的轻功,传给了黑畅、麻贵、董奇。
这三人一个本就精通身法轻功,一个是暗器高手,一个是精英斥候,学成上品轻功对各自能力都会有极大提升。
又将金枪门的极烈摧城枪以及重剑心诀传给了吴斐。
极烈摧城枪既可用于沙场纵横,也可用于江湖争斗,学成后他每次出门都不必带两条枪了。
而重剑心诀这种外练入内的功法,可以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外功内力,与此枪法极为搭配。
吴斐本人又是刻苦的,想必不需要几个月,他的个人实力会是武辰麾下最强,更要超过余涛。
最后将新阴流与一刀流的剑法奥义,融合武辰自身理解后,传了精华给余涛。
余涛本是指挥型将帅,不必掌握太多战场正面搏杀的功夫,一些刀法用于护身,防备刺杀便绰绰有余。
且武辰总结过的刀法,自然非是寻常刀法,且简单易学,没有那般深奥,可助余涛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
五人皆是大喜过望,不过他们前不久才得武辰传授武功,现在又得更高深的武功,因此不由十分苦恼,得更加努力才能及时消化。
做完这些事情后,武辰才穿上蓑衣斗笠,取了自己心爱的佩刀,骑着马冒雨直奔苏州城而去。
苏州城总督府,一场争吵正在上演。
东南督师赵文华站在会堂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经的鼻子,气焰嚣张的质问道:“总之,张总督就是畏敌怯战,不敢与倭寇交战了!你就回答我,是不是如此!”
张经眼观鼻鼻观心,但他身旁的子侄,华山派的张承英已怒不可遏。
年轻气盛的他当即站出来,“总督大人已说得十分明白了!如今东南卫所各军皆不堪战,诸部募兵亦未得严格训练,难以野战。
手下既无兵,便只能先待广西狼兵到达,方可与贼决一死战!何来你所谓的畏敌怯战之言!”
赵文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东南卫所各军皆不堪战,人尽皆知,倒也不必你这小兔崽子来说。
诸部募兵,却都是东南本地乡绅士族踊跃出资,筹集粮饷为抗倭所建。
皆是各地健儿壮士,在张总督未履职以前就已开始训练,至此已有半年。
你都未曾率领这帮热血男儿前往一战,怎敢说难以与贼野战!”
张承英丝毫不让的反讽道:“此前武巡检冒死探得重要情报,探明徐海巨寇率领部众聚集于外海岛屿之上。
请令东南海师前往进剿,若是那时赵大人不从中作梗,倭寇早已被大明海师歼于海上,怎会让他们登岸肆虐!”
赵文华神色一变,猛拍桌子,大怒道:“黄口小儿!岂敢诬陷老夫!什么叫赵某从中作梗,你有何证据!”
张承英还要说什么,海师将领除俞大猷等少数几人以外,在场其他人都站了出来,跪在堂下。
俞大猷位卑言轻,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又沉默了下去,一个人站在角落默然旁观。
顿时会堂之内鸦雀无声,一众海师将领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