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根本不关心内中缠斗经过,他们在乎的是结果,听这位少林高手如此分析,人人眉开眼笑。
陆公子得意洋洋,仿佛场上占据优势的就是他一般,说道:“就是,何道长自幼练习武当太极拳剑,当今江湖谁能比武当派更精通御化之道。
苏长青不知死活,舍弃他那以狂猛快捷著称的扫叶剑法不用,竟要与何道长比定力,笑死了。”
王公子捧哏道:“这叫自取其辱,等会儿败得再惨都是活该!”
晓庄晨亦出言点评道:“这位少林的明觉大师说得有道理,武当派的太极剑除了讲究外在的沾黏连随等御化之法,在内功的运用上,亦颇有门道。
二人长剑交缠,看似相互借力打力,实则还有内劲方面的斗争,武当派内功绵柔醇和,最利缠斗与久战。
长于护身,久斗之下又如春雨滋润万物,可于无声无息间从对方气劲缝隙中绵延至对手经脉之内,从而逐渐控制对手。
何道长与苏兄弟交战良久,以何道长的修为,恐怕此时以在内力方面开始控制苏兄弟了。”
随着他的点评结束,场上果然何方石守静时居多,他似以自身为磐石,以两腿为根基,不断牵动手中长剑,引导着武辰来回疾走。
武辰走得越来越快,直踏得青石碎屑漫天飞舞,更将地上石狮头颅踩成数块。
按照明觉和尚与晓庄晨的说法,他已彻底被何方石控制,陷入绝对劣势。
在场众人发出惊呼,“何道长胜券在握了!”
苏瑾儿见状,捂住嘴巴,终于难掩双目担忧之色。
晓庄晨亦怜悯道:“苏兄,何必苦苦支撑,为了你自己,放弃吧。”
明觉和尚亦阿弥陀佛道:“苏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何方石畅快大笑道:“苏长青,你剑法不错,贫道很久没打得如此畅快了。
不过方才晓公子的话你可听见了,你虽于外功听劲方面胜某一筹,可惜你内功化用实在稀烂。
如今我内力已攻入你经脉之中,你是否已觉经脉麻痹,控制不住自身真气输入了?”
武辰哂笑一声,不做回答。
若非是对武当派的武学感兴趣,想见识见识练到高明处是怎么回事,武辰早有把握以沧浪狂歌的狂剑决速胜对方。
以何方石展现出的实力,他当下的听劲化劲,根本挡不住自己全力爆发的攻势,所谓四两拨千斤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自身得有能够承受千斤力道的根基。
何方石显然不足。
武辰顺着何方石剑势指引,环绕而走,当下既已探出对手的极限,他便打算以真正的御化之道好好给对方上一课。
何方石尚不知晓厉害,冷哼一声,笑道:“劝你莫要逞强,如今我已将内力运转至极致,你现在撤剑,还能保住这条手臂。
若等稍后你内息运转不畅,恐怕连手带剑都要被贫道绞个稀碎。
你双手伤势恢复不易,贫道好言相劝,可莫要自寻死路!”
武辰却笑道:“你听说过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吗?”
何方石双目一瞪,他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加大内力输入,意欲绞断武辰手臂!
他内力刚刚爆发,武辰疾走如风的步伐骤然顿止。
千钧之力被他踏入地面,碎石腾空,如雨而落,旁人纷纷退散躲避。
却见武辰双脚站定,双手却横剑一推!
方才还占据守静上风的何方石,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惯性将其连根拔起,带而疾旋!
他睁大双眼,不受控制的离地而起,整个人竟腾空飞了起来,在武辰手中长剑搅动下,身体也在不断旋转。
方才武辰走得有多快,他此时飞得就有多快,仿佛武辰将自身所受到的压力惯性,全部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是南海剑法的乘风起势,顺剑诀!
顺敌势而化己势!
何方石在交手中,逐渐汇聚的大势,被武辰完全化用过去,掉转头来反击而回,立出奇效!
何方石不仅身不由己的被这股怪力抛飞,作为力道传入桥梁的手中佩剑,亦产生一股巨大的拧转力,似要拧断他的手,废掉他半身武功!
何方石心中惊惧,只能赶紧撤手松剑。
手刚一松,那柄武当掌门亲赐的佩剑骤然拧成了麻花,在怪力拧转下,瞬间碎成无数块炸裂开去。
何方石即便撤了手,但残存的力道仍将他甩飞出去,屁股向后,重重砸在地上,疼得全身肌肉都抽搐起来。
战局瞬间逆转,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王陆二人刚刚还在讥笑武辰即将落败,表情尚未收回,当下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至于如明觉和尚、吴九渊等实力较强的高手,则难掩震惊之色。
明觉和尚诧异道:“不该是这样的啊?何道长明明已彻底控制局面,为何转眼间就乾坤逆转呢?”
吴九渊深深锁眉,并未因竞争对手的惨败而发出嘲笑。
他也在思考局势为何会变成这样,若是换他与苏长青交手,又会是個什么样的结局。
众人震惊中,场面一时寂静。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