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了摇头,“师尊或许知道,但我并未见过此等情况。”
柳逸白不屑的一笑,说道:“我们剑客,若是悟到剑心通明这一层,便可以剑意感应对手种种动向,从而提前做出反应。
此与武道修为和所习功法无关,纯粹是剑客的一种本能悟性。”
阴极宗女子听到剑心通明四字,面具下的柳眉不禁深深皱起。
这让她想起阴极宗的一个死对头宗门——彼岸剑宗,里面同样全部都是女弟子。
传闻其武学要义的最高境界,便是剑心通明。
不过那是指武道修为上的剑心通明,与柳逸白所提及的悟性资质似乎不是一回事。
柳逸白似看穿此女想法,说道:“彼岸剑宗的劫要剑典,是以后天催发人之潜能,从而以修行方式获得剑心通明的能力。
但是对于天生剑客来说,这项能力根本不需修行!”
女子惊讶道:“你是说,你们所谓的剑心通明,与彼岸剑宗的剑心通明是一回事?”
柳逸白傲然道:“的确如此!劫要剑典虽然是武林中的剑道圣典,可千百年来,真从后天修炼出剑心通明的人,不足十人之数。
那些有名气的传人,几乎无一不是先天剑心通明的存在。
不怕与你说,我还有另外三个齐名的剑客,全部都是天生的剑心通明!
自我们少年时,拿起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知晓,将来必定会以此剑名震江湖。”
对方说的狂妄,可阴极宗女子却并没有反驳,有些事情的确仅凭天赋就能决定。
她缓缓说道:“你要与我打赌,赌注难道是让我们阴极宗放弃为死去的弟子复仇?”
柳逸白道:“我从不求人,应不应是你们的事,只是我若赌赢了,我会带他离开这里,天生的剑客,他的路还很长,不该夭折于此。”
女子道:“首先你未必会赢,钱王孙不是庸将,他是从漠北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战将,若非被关宁将门打压而无出头之日,也不会投靠宁王。
其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典史用的是刀,而且是已经达到庖丁解牛境的刀法,他可不是剑客。”
柳逸白笑道:“用刀者未必不能用剑,他只是没选对自己的路罢了,我会将他矫正过来的。”
阴极宗女子奇怪的看了眼柳逸白,然后将目光投入战场。
武辰已连破五阵,前方只有一阵便要直面叛军主将钱王孙。
此时他全身染透鲜血,身边叛军甲士的尸体如花瓣散开,以他为中心,躺倒一地。
更外围,叛军士兵与王府高手,竟已丧了胆气,哪怕己方人数千倍于敌,却无一人再敢迈过重重尸山与其一战。
眼前这一幕,注定要成为许多人一生的噩梦。
战斗至此,即便武辰仗着多次轮回的记忆,使自身动作没有任何一個多余,也没伤到半寸皮肤,甚至连刀锋都未曾卷刃。
但体力内力已然耗损极剧,他闯的毕竟是军阵,光是依赖精准的预判,施展巧劲是根本不够的。
大多数时候,还是得催动一身真力硬破当面之敌,动摇其余敌人内心,才能以最小的损耗一步步前进。
武辰不知道,他已实现一个前所未有的战斗奇迹,这个江湖从古至今都未有过的奇迹。
就是以后天十二正经以下的修为,硬破数千人军阵而分毫不损,传扬出去,这就是一个神话!
所以这样的神话,才让亲身经历的人感到恐惧,感到动摇,感到如同面对鬼神。
钱王孙就是如此,他武功不弱,便是魔教诸堂堂主都绝非其对手。
他手中那挺长枪,亦曾在北疆杀戮过无数蛮族戎狄,建立过赫赫功劳,这是他领军的资本,亦是他谋取荣华富贵的基础!
但这杆陪他闯荡过无数生死绝境的长枪,此时却在微微颤抖。
不,颤抖的不是枪,是他的手,亦非他的手,而是他的心!
哪怕曾被数万鞑虏围困十日,箭尽粮绝,他的战心亦未如今天这般动摇过。
面前这个浑身染血,面如修罗的区区九品典史,竟让他生出了一种不可战胜的恐惧。
“怎么可能,五阵强军,数十名王府高手,自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以密不透风的方式如此围攻力战。
为什么伤不了他半分?为什么阻不了他半步?甚至为什么都不能让他有半点惧意?
你这家伙,还是人类吗?!”
前方所成最后一阵,是他的亲卫家丁,是他用充足的金银喂饱了,又由自己亲自训练教导出来的绝对精锐。
这里每一个亲卫家丁,即便是个人武力,都能轻松胜过前方甲士十人。
他们装备精良,身强体壮,悍不畏死。
可现在,看到武辰提刀缓缓走来,所有家丁却都不由自主回头看向钱王孙这个主帅。
在以往的战斗中,这些家丁面临强敌,只有前进奋死一个选项,无一人回头相顾,并将回头观望主帅视为耻辱。
看到这一幕的钱王孙,已经知晓这些家丁内心的动摇。
他强自镇定,大声喝道:“汝等俸禄薪饷,汝等家人亲族,汝等荣华富贵,皆系于一身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