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家中,当下已是血光冲天。
徽派建筑高墙深院近乎密闭的结构,让里面的人根本逃不出来。
唐龙领着最后的护卫靠着最里间的一间密室正在激战,若非这间密室周围布置了大量机关陷阱,恐怕也早已被熊展飞的人攻破。
但现在情况并不好,唐龙的家人大半都已被杀。
刚刚,他才足岁的孩子,被熊展飞一手抓着,当着他的面给捏成了一团爆浆的烂肉。
他的妻子爱妾,给离火堂的帮众当着他和众人的面,压在院子里轮流施暴,极尽侮辱之能。
更让他绝望的是,熊展飞方才告诉他,洋县内外他所布置的其他四个暗宅窝点,都已被离火堂的人攻灭。
住在那四处地方的唐龙的兄弟、母亲、族叔,以及私生子等等,整个家族,都被连根拔起,一個不留。
唐家只剩他一人了!
而且看样子,他也活不了多久。
熊展飞命人将唐龙的妻女一个个光着身子,押着去趟密室前的机关陷阱。
不多时,这些女人全部死在了其中,而大量的机关陷阱也被排查出来。
随着熊展飞志得意满的命令,几十个离火堂帮众一拥而上,血腥的白刃战爆发。
一刻钟后……
城外,一个浑身是血,脸上尽是烧伤和刀伤的男人,睁着唯独留下的一只眼睛,抬头看天,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
他嚎了一阵子,眼睛里面流出血泪,趟过烧伤的伤口上。
疼痛!彻骨!
但他已没了力气,只能躺在这里,如果天亮前还没离开,一定会被官亭社的人抓到,必死无疑。
这个男人就是唐龙,激战之中遭受重创,却无意中在密室发现其父暗中所修的一条密道。
心腹手下将其推入密道,按下机括重新将密道封死,向敌人发起决死突击,无一幸存。
唐龙顺着密道爬行,没想到居然爬出了城外。
他家本就在城东南位置,离城墙不远,这条逃生的密道因此才得以修建成功。
仇恨和悔恨爬满了他那张被毁容的脸,但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报仇,极度痛恨中反而陷入迷茫。
再加上体力耗尽,仿佛只能原地痛苦等死。
这时,有马蹄声传来……
“刚才好像听到那边有人吼叫。”
“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穿着武当派道袍的道士靠近过来,发现了唐龙……
武辰来到了预定的伏击点,这附近没什么居民,是一条破落的老街。
白天或者有三两人在经营着半死不活的店铺,到晚上就锁门回家,空荡荡的一片。
上个轮回,熊展飞等人就是从此处经过,返回暖阳楼去。
此时,这条街道两边的店铺之中,和屋顶之上已埋伏了一百多人。
这是王汝龙和张无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召集的人马,基本都是各自帮会的精英与外聘的江湖好手。
武辰施展轻功,直接来到了信中约定的一间瓷器店内。
只有王汝龙和张无定在里面,见到武辰出现,皆是喜出望外。
武辰蒙着面,并不让两人手下看见,只将两人招了过去。
王汝龙略带不满道:“武爷如此偷偷摸摸的,这是何意?”
武辰坦然道:“出于本乡本土,我才帮你们忙,而且官亭社做得太过分了,已将唐家全数覆灭。
我看不过去,才将情报给你们,但不代表我自己愿意深度参与你们帮派之间的事。”
王汝龙想拖武辰下水,张无定却挥手道:“王兄,此事暂且放置一边,张某想知道,唐家确实被灭了?”
武辰点头道:“想必二位已经派人去唐家打探虚实了吧。”
“消息尚未传回。”
武辰凝重道:“不仅唐公子主宅,便是他藏于景城内外的其余四间暗宅,都被人连根拔起。
此番离火堂谋定而后动,下手极为狠辣,天明之后二位可自行派人前往查探。”
王汝龙和张无定皆是色变,连唐家四处分宅都知道在哪,而且一夜覆灭,可说官亭社对他们已是铁了心要彻底消灭,这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张无定顿时陷入摇摆之中,他年纪已大,对官亭社的力量竟生出强烈的恐惧。
王汝龙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张老板!现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你亲家满门被灭,想必你女儿也在其中,你不想报仇吗?”
武辰冷笑道:“他们把你的女儿,也就是唐夫人,当众轮流凌辱,最后拿去趟机关陷阱惨死其中,你这个当爹的,能忍得了这口气?”
张无定震惊的睁大双目,死死盯着武辰。
“武爷!你怎知道这么详细?!”
武辰冷哼道:“城里白役那么多,我自然不缺眼线,张先生要是不信,稍后自可去查。”
见武辰说得如此笃定,张无定胸膛剧烈起伏,怒气直冲大脑。
王汝龙冷笑道:“张老板,今日咱们有进无退!可还记得你女婿说过的话?
拿下离火堂!打出我们的威风,宣扬我们的名气!
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