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展飞在牢里住了有七天,每日除了疗伤睡觉,就是看一看桌上的话本小说,竟然别无烦恼,以至于还养胖了一些。
他摸了摸脖子,前后左右扭了扭,感觉恢复不少,已不似早先如落枕般的疼痛。
就在就只有后脑的骨裂还没好完全,但只要不是过于激烈的打斗,熊展飞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应对许多战斗。
中午,狱卒送来食盒。
这些都是从暖阳楼订做的,四菜一汤,营养充足,由衙门掏的钱。
“熊爷,还是照常那样,先挑一点喂狗?”
熊展飞点了点头,经过武辰提醒,他知道唐家的人在这监牢里有内应,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自己,所以一直都在小心防范。
这几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意外。
放风时,监牢的囚犯中混入了杀手,意图用磨尖的勺子刺杀自己,被自己用铁砂掌当场拍得脑浆爆裂。
食物中下了剧毒,幸好提前用狗来验证,毒死了狗,熊展飞没有事。
但种种骚扰,令熊展飞神经时刻保持紧张,亦令他对唐家更为痛恨,同时也迁怒到了武辰身上,恨他将自己囚禁于此。
甚至都忘记当初若非武辰的保护性关押,他早已被唐家南云社乱刀砍死。
熊展飞从每样食物中挑了一点喂狗,狗吃了过了一刻,仍旧生龙活虎。
熊展飞这才放心的让狱卒将食物放到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狱卒讨好道:“熊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熊展飞顺口问道:“今日是否有人前来探监。”
之前每日都有人过来,说些外面的情报,亦会用极低声音与熊展飞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这几日,离火堂的人分散躲避,隐匿行踪,但仍旧难以避免与三大家的帮众发生冲突。
市面上流血事件发生了好几起,双方都死了不少人,且各有骨干死在对方手中,仇恨越来越深,几无和解可能。
狱卒说道:“倒是没听说有人会来。”
熊展飞筷子一顿,目光阴沉。
按照此前与探监的兄弟商议,假如白天再无人前来探监,则意味着当天晚上必有行动。
离火堂会安排人来劫狱!
熊展飞并不因此高兴,这只意味着一点,他的结拜兄弟赵清羽并没有出现!
不由对这个结义兄弟失望之极。
他之所以在此坐牢,皆是拜其所赐,身为名门子弟,却一点担当都没有!
赵清羽不出现,熊展飞身为一堂堂主自然不可能等着把牢底坐穿。
事情若是传回到帮会内部,岂非要受各位同僚耻笑,更令总舵主失望。
他猛的加快速度,将桌上食物全部吃完,从现在开始,他要积蓄体力为晚上的行动做好准备。
今晚不仅要越狱,还要反手灭了唐家!
用雷霆之威,震慑住另外两家,这样才能在初期的狼狈中站稳脚跟。
只要武辰不出手,熊展飞对接下来的行动信心十足。
他对武辰忌惮的唯有武功,却极度鄙视其为人首鼠两端。
在熊展飞看来,武辰此前破坏自己的谋划,重挫他离火堂的威风。
保护性关押自己后,却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展示修好之意。
无非想在本地帮会和官亭社面前两头卖好,意图平衡内外帮派的势力,从而居中牟利。
这是典型的小人之举,最为熊展飞所不齿。
想到这里,熊展飞躺回床上,露出冷笑。
“既然得罪了我,又岂是你想和好就能和好的?
待灭了唐家,震慑住另外两家,我就会抽出手来收拾你!
洋县黑白两道,只能有一个话事人!”
方才给熊展飞送饭的狱卒,在出去之后,便匆匆离开监狱,来到快班班房。
“武爷,今日无人上门探监,这是熊展飞的全部动静。”
他递了個小册子给陈武,里面记录着熊展飞每日行动细节,甚至连前来探监的人谈话记录都有。
即便他们说得再小声,但牢房是狱卒们特别改造过的,怎么可能不在里面做手脚。
看似都是青石砖瓦垒砌而成的牢房,其实从床铺到桌子,从地板到天花板,皆有细小管道通往牢房的地下密室。
狱卒们会安排听力出众的人在密室,用简单的扩音装置透过种种管道进行窃听。
无论多小的声音,就连犯人睡梦中的低声呢喃,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并一一记录下来。
武辰一边翻看一边皱眉,“前几日他那帮兄弟,恨不得跟他住在一个监房里,呵呵,今日却没来探监……”
他有些不舍的取出一贯钱摆在桌上,对狱卒说道:“这几日幸苦几位兄弟了,钱不多,是武某一点心意,当请几位兄弟喝茶了。”
狱卒眉开眼笑,“武爷真是客气,这点小事,算得什么?
以前郭五在的时候,为了从犯人那里得到口供和线索,也常将人安排在上等囚室里好吃好喝招待。
任凭外面的人前来探监,如何窃听他们说话,如何得到相关线索,兄弟们都是做熟了的。
武爷下次如果还想打听到什么线索,大可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