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辰扛着尸体来到地窖,这里平常是作为储存食物所用的。
地窖挖得很粗糙,四周墙壁都未砌砖,满是泥土,地板只简单铺了层木板,一些蔬菜和肉类存放在里面。
为了防腐,地窖里面是储存了冰块的,初进之时会明显的感到寒冷。
武辰打了个寒颤,立刻脱了衣服,光着膀子搬开木板,开始用铲子挖土。
此时他的内力外功俱为巅峰,刨起土来自是得心应手的快。
不到半个时辰,便挖了個三尺见方,深约两丈的坑。
然后拖着赵清羽的尸体,直接扔进坑内。
摔到坑底时,他的头正好仰起朝上。
原本微阖的双目,如受刺激,竟猛然睁开,眼白之中全部是血,自眼眶当中流了出来!
这双血目死死盯着上方的武辰,似在诉说,似在诅咒,带着极其浓郁的怨气和不甘,仿佛随时都能变成厉鬼扑上去。
地窖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根火把照明,但仍旧可以看到坑底这恐怖的一幕。
若是一般人,看到被自己杀掉的受害者尸体,忽然有此变化,恐怕早已吓出了浑身白毛汗,甚至出现精神问题。
但武辰见状,却是一声冷笑,狠狠吐了口浓痰落到赵清羽脸上。
“你活着的时候老子都不怕,死了变成鬼老子更不怕,有种爬出来找我!”
骂完后,铲土迅速填埋起来。
一边埋一边抱怨,“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化尸水一类的东西,用那玩意毁尸灭迹,可比现在要省时省力得多。”
填坑完毕后,又搬来石磨碾子反复碾压,将地窖内的泥土全部压平压实,又铺了层木板垫着,让人看不出木板之下泥土的异状。
这才熄了火把钻出地窖,此时他全身都是泥土,只能脱个精光在水井边冲洗完上下。
顺便还把衣服给搓了晾起来,给自己煮了碗皮蛋廋肉粥,吃完后,才施施然回房间睡觉。
劳心劳力一晚,这一觉竟然睡得很香。
……
同样是这天晚上,自赵清羽去刺杀武辰后。
熊展飞在一众属下的保护下,回到了房间,请了本地最好的大夫来检查了一番伤势。
发现颅骨开裂了一块,颈椎有严重损伤,近日都无法与人动手,甚至无法剧烈活动。
经由大夫包扎好身上的伤势后,熊展飞心情很糟糕,他斥退手下,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越想今晚的事,越是觉得闹心。
他狠狠握着双拳,将手中茶杯捏成了粉末。
“武辰!武辰!你好样的!别以为卖了我这次人情,我就会放过你!
等我伤势好了,回头调集精锐,干掉三大家,拿下洋县!然后便取你性命!”
他暗暗赌咒发誓,旋即站起身来,推开房门,问守门的手下道:“赵兄弟呢?”
熊展飞虽然对赵清羽很是不满,不过对方毕竟是武当派的入室弟子,他们这样的帮派别看在一省之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在真正的名门正派眼中,就是个小卡拉米。
能攀上武当派的人情,那是总舵主交待的任务。
所以熊展飞稍稍压下火气,就想着去跟赵清羽道歉,安抚一下这情商智商双缺的混蛋。
“赵少侠不在房间里,小二说一早就看到他出去了,好像跟着那个捕头离去的。”
熊展飞双目怒睁,“什么?!这混蛋小子!”
手下道:“堂主,赵少侠心胸狭窄,看来非要报丢脸之仇不可,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都不是那捕头的对手,当下去刺杀,恐怕……”
熊展飞摇头道:“武辰跟我斗了那么久,体力和内力消耗也是极大。
若是赵清羽这小子聪明点,知道偷袭的话,杀掉他不在话下。
我就怕这小子自作聪明,人没杀掉,还惹了身骚回来!
正道名门弟子,刺杀朝廷官吏,若是传了出去,武当派一定会以门规治他!
这小子不是个硬骨头,到时恐怕会说是受我们指使的。
原本是打算通过他来交好武当派,却反倒有可能恶了武当派!”
熊展飞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你们不要留在这里,赶紧去找他!
如果有机会,就帮他一起杀了武辰,再把消息瞒下来。
如果不行,就别让他出手,带他回来!”
一众属下连忙领命而去。
熊展飞回了房间,仍是难以入睡。
“原本想着此次定能拿下洋县,却出了如此意外,真不知如何与总舵主交待。
不过总舵主说他安排了坎水堂堂主为后援,隐于暗处弥补意外,却不知那位坎水堂堂主此时到了哪里?”
他好不容易才睡着,紧跟着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熊展飞一睁开双眼,头痛欲裂,这是头部的伤引起来的后遗症。
他强忍着想要杀人的怒意,喝道:“嚷嚷什么!”
门外手下慌张道:“堂主!出大事了!”
“天塌下来了吗!”
门外顿时噤声。
熊展飞推开房门,“什么事!”
“堂主!我们找了一个晚上赵少侠不见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