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展飞在上方冷冷道:“公门中人?哼,公门中人主动参与帮派之事,那就是江湖中人,生死勿论!
不必跟他讲什么规矩,就算是朝廷官吏却又如何?
给我杀了他!既然来了洋县,不杀两个官差,怎能体现我们官亭社的威风!”
一声断喝,台下十几名离火堂精锐顿时齐齐呼喝,声势极大,便要跃上擂台,乱刀斩了武辰。
围观众人脸色剧变,他们同样是江湖中人,可要光明正大杀戮朝廷官差,谁也没那个胆子。
这等同造反!所以即便基层县衙武备力量并不充沛,也能治得了一方民生。
可对方有武当派的入室弟子帮着,哪怕惹出了麻烦,只要这名入室弟子肯出面。
说不定还真能大事化小,要知道大明许多地方官也是练武的,学自武当俗家的不在少数。
就连赣南巡抚王守仁,一身纯阳无极功出神入化,也是由上一代武当掌门亲传,是其记名弟子,与这一代武当掌门为同门同辈。
武当派人脉极广,若只杀区区一個小吏,地方官不想得罪武当派,多数都会选择替其掩盖事实真相。
所以在三大家和在场众人来看,熊展飞要杀武辰,的确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量。
今次,武辰这个新任捕头恐怕凶多吉少。
赵清羽道:“慢!大哥,赌局尚未结束,我要堂堂正正赢下十场,也让某些人知难而退!
至于这捕头,我一人之力足以胜他,何必脏了兄弟们的刀。”
说着,他极具自信的挑起地上长剑。
方才虽然胜得侥幸,可赵清羽并不认为那是运气的缘故。
在他看来,李长戈的败是理所当然的,也是自己实力的体现。
他甚至看不起李长戈那种爆发全身内力,只求短时间内获得强大力量的武学。
从心底认为那就是邪道,他代表的是正道。
邪不压正,原当如此!
赵清羽剑指武辰,说道:“他是绝刀门的弟子,虽然习武行差踏错,但好歹也出身名门正派。
你区区一个捕头,并无出身来历,想必也没学过什么上乘功夫,比起你那位属下定然相差极远。
你作为一县捕快,又与当地帮派纠缠在一块,想必也收受了不少黑钱,平日里没少鱼肉百姓。
我为武林正道,本当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今日便与你明说了!
我要斩你于此,为民除害,以显正道!你好生交代遗言吧。”
武辰和坐在地上的李长戈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讥诮之意。
武辰嘴角一勾,笑问道:“你每次杀人,是不是都要陈述一番义正言辞的长篇大论。
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审判你的对手,以此来彰显那啥?
哦对,那优越感,对不对?”
赵清羽面色一寒,冷然说道:“看来这就是你的遗言了,那么接下来,赵某可要抱歉了!”
说着,一式八仙剑里的钟离献拐,双手托举长剑,如拜亦如献的,以极难琢磨的角度,凌厉的刺出了长剑!
汉钟离献拐,只有神仙才能收得下其拐,不是神仙,一旦收下,也要立马成神仙!
这一招去势凌厉狠辣,直取要害,可又显得庄严稳重,法度森严,是为杀招妙剑!
赵清羽此时颇为自得,他现在感觉极佳,即便是平日里练剑时,也极少能刺出这种带有必杀气势的一剑。
况且即便这一剑不成,他也已预备好了十几种后招,每一招皆是攻守兼备,足以化解任何危机,并能取敌性命的妙招。
论实战经验以及手中掌握的功夫,他实在有太多可以自豪的地方。
面前这个捕头……
赵清羽不禁想起自己所钦慕的女子曾说过,这捕头轻功武技无甚稀奇,唯一要注意的便是那一身横炼颇为麻烦。
他心中暗笑道:“横炼?铁布衫金钟罩这样的吗?
金钟罩倒也罢了,那是内外兼修的功夫,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那么这人所精修的无非就是铁布衫了,这种只挨打不还手的功夫,恐怕只有无知愚昧之人才会修炼!
虽说练至大成,一口气蓄在胸间,可挡任何攻击,但他有种一辈子都不泄去这口气!
稍后,我就用绵密如水银泻地的功夫,让他把自己活活憋死!
不被憋死,也要被我紧密的剑势所绞杀!
三个月前你既伤了若曦,此番当然得拿命来赔!”
他大脑里已畅想出武辰格挡了这一剑后,紧接着被自己连绵不断的剑势给打得被迫运转铁布衫硬抗。
然后衣服被寸寸削碎,直到一口气再也憋不住,气尽力散,最后给削成人棍惨死在擂台上。
然而,现实中,半空一道如闪电霹雳般的刀光重重砸下!
当!
赵清羽骤觉虎口巨震,两掌掌心几乎要被撕裂,手中正在前刺的长剑竟全然不受控制的重重砸落在地,暴躁的翻腾跳跃几周才静止下来。
他愣在原地,双手仍旧保持托剑前刺的姿势,可手中却没了剑,这副模样自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如此场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