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堂堂主熊展飞,其人皮肤极黑,当是早年当水匪时,常于湖面行舟所晒而成。
但他脸上的模样,着实让人惊愕生畏。
他的脸到脖颈处,至少有三处刀伤,一处烫伤,一处剧毒腐蚀后的伤势,以至于让他的面目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怕。
如此丑陋可怕的面容,彰显了他早年时经历过何等惨烈的厮杀,故而有今天地位实在非侥幸所得。
武辰更加关注的是他那一双畸大的手掌,只见其双掌呈现铁灰色,手背和手心有明显的变形,覆盖着一层极厚的老茧。
可以想象他手上的功夫究竟有多硬。
而熊展飞注意到武辰的目光,也转头看来,目光凌厉,如同刀剑。
他的面板展现在了武辰眼前。
“姓名:熊展飞;
身份:官亭社离火堂堂主;
武学:铁砂掌(下品大成);伏虎拳(中品精通);开碑手(下品大成);
功法:虎豹雷音(下品大成);
轻功:陆地提纵术(下品精通);”
这面板平平无奇,看起来好像还不如府衙的捕头刘湛。
但武辰却升起极强烈的危险感,他就有一门下品大成的刀法,非常清楚到了这个境界的武功,究竟是如何的化腐朽为神奇。
而熊展飞却有三门达到了大成,与自己的情况基本一模一样。
那铁砂掌和开碑手,听起来就知是外门硬功。
达到了大成境,说明举手抬足就可能拥有极强的毁灭性力量。
伏虎拳是一门技巧型的中品武学,此人也练到了精通,也就是说功力和技巧他都不缺,短板完全被弥补。
至于功法虎豹雷音,武辰已非第一次接触,之前对决的那人,没感觉有什么厉害。
然而这门功法,武辰却是知道的。
此非纯粹的外功功法,而是一门内外结合,刺激肉体潜能达到极限的功法。
通过震动丹田的内力,共鸣筋骨肌肉内的力量,形成虎豹雷音异象,可充分爆发出全身惊人力量。
与铁布衫不同的是,这门功法走向的是外功攻击的极端,而铁布衫走向的是外功防御的极端。
熊展飞的武功,似已将外功能达到的进攻极限修炼到了极致,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
熊展飞目光冷然的看着众人,以低沉而宏大的声音说道:“人都来齐了,很好。”
他似将方才发生的事完全没放在心中一般,将目光放到洋县三大帮派首领身上。
“过去,这洋县的话事人便是你们三家轮流坐庄。
规矩,从今开始得彻底改改。
以后,洋县的话事人,只能有一家,就是我们官亭社!”
在场百余名江湖人士,他们在洋县各有产业,且多数依附于三家之下。
听到此话,顿时震惊,纷纷将不安的目光转向三家首领。
此事关乎整個洋县江湖,若官亭社如此强势,要将地方势力连根拔起,说不得大家伙就算不是对手,也要搏上一搏。
吃饭生财的事,怎都不可能拱手让人。
武辰见状,却是悄然坐到了一旁,冷眼旁观事件发展。
亦如这位熊堂主所表现的一般,似方才杀人流血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三家首领当中,王汝龙与熊展飞经历相似,都是从底层通过层层搏杀,踩着无数尸体爬上来,因此胆气也最大。
他冷笑道:“官亭社的名气虽然大,却也不可能一句话就让我们三家从此退出洋县江湖。”
熊展飞面无表情道:“熊某只是在跟你们论述一个事实,不是在和你们商议。
做与不做是你们的事,明天,我们要收下明乐堂总馆;
后天,我们会进驻怡红院;
大后天,城内的典当行,全部都要改名换姓。
谁若不服,可以一试真假。”
此言一出,何其狂妄!
在场众人皆闻之色变,似已看到洋县满城流血的景象。
唐思忽然大笑道:“王帮主的明乐堂,唐某的怡红院,张先生的典当行,里面的人似乎都是泥塑木雕,任人驱逐,真是有趣。”
张无定亦道:“更何况,洋县并非法外之地,有人若要强行夺取,难道当朝廷不存在吗?”
说着,便将一旁看戏的武辰拉了进来。
武辰咳嗽一声,心道:“你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都跟我无关,这姓张的偏要把我牵扯进来。”
他只能说道:“洋县不允许大规模械斗和死伤事件发生。”
熊展飞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甚至还让人倒了杯茶。
“官亭社做事很安静,也很干净,不知武捕头一年能查得出几起无头公案?
而且,某人也不过只是个捕头而已。便是典史,在洪都和柴桑,说没也就没了。
人,行走于世,当有自知之明,莫要螳臂当车,令人发谑。”
这话表明了他们肯定会杀人在前,插旗占场子在后。
果然是水匪作风,混没将杀人放火这种事当成大事来看,如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武辰受此生命威胁,一旁的李长戈眼色阴冷,想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