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是合作产粮的大大,白君行大佬就正常多了,他的贺礼是一对玉簪和一副名家墨宝,诚意十足。
其实白君行自己就是书法大家,登作状元后已经小有名气,等到日后,他的字简直千金难求,不管是收藏观赏还是投资理财都是佳品。
比起别的名家,沈子衿更想要一副白君行的字,不是拿来卖的,就是裱起来好好欣赏。
毕竟是他欣赏的主角啊。
沈子衿试探着问了,白君行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字感兴趣,讶异后笑着答应:“好,改天我好好写一副,送到府上。”
沈子衿美滋滋:“多谢。”
两人聊得其乐融融,楚昭在旁边心道:沈世子果然对白君行有兴趣,这都开始求字了。
不过以白大人的人品,肯定不会沾染有夫之夫,现在他们也不方便对外人说假成亲的事,但没关系,等沈世子真的喜欢上了,再由他考察确认白君行绝对可信后,再说不迟。
反正肯定不耽误世子追求自己的终身幸福,嗯。
前来送礼的人非常多,挑夫们挑着大箱小箱,往来络绎不绝,可谓是人声鼎沸。
按照大齐风俗,沈子衿入王府后在婚书上写下名字,随即他的名字就会被刻上玉碟,入皇家族谱,没有拜堂这种流程。
沈子衿和楚昭同为男子,也要一起在前堂招待客人。
很快,沈子衿就发现,送礼的人虽然多,但基本都是家丁仆从,带着礼品和清单,交完礼品就走,真正来赴宴的却没有几个。
不管朝中官员们怀揣什么心思,是观望还是不屑,总之,对一个王子皇孙来说,如此备受冷落的婚宴,无疑是耻辱,非常扎心。
沈子衿立刻扭头看向楚昭。
若是楚昭失落或愤怒,他作为刚牵手成功的合作伙伴,少不了要安慰几句。
楚昭正笑吟吟的,沈子衿不知他是否强颜欢笑,斟酌了语句,委婉开口:“王爷,今日宾客都是颇为交好的人吗?”
“嗯?不一定,今天能来的,大部分交情不错,一小部分揣着他自己的心思,想从‘秦王’头衔里得到点什么。”
楚昭边说着,对上沈子衿的眼神后,再瞧瞧没坐满的前堂,他福至心灵,悟了。
“是觉得客人太少?”
沈子衿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其实我觉得人少些正好,也不过分吵闹。”
楚昭抚掌:“巧了,咱俩想法一样。”
“而且你看,”楚昭抬抬下巴,双手抱臂,笑得满意,“礼送到了,不来吃席,王府血赚。”
王府管事孟老刚上前就听到楚昭的话,简直眼前一黑:说什么呢您!
虽然心腹们都知道成婚是走过场,但沈子衿日后也是要在王府长住的,听到此等发言,误以为楚昭是个极为抠门苛刻的主怎么办!
孟管事可不乐意别人误会自家王爷,准备挽回楚昭的形象。
孟管事清了清嗓子:“世——”
沈子衿:“妙啊,王爷说得真有道理!”
孟管事刚一个气音出去,就撞上沈子衿的发言,差点咬了舌头。
孟管事:啊?
沈子衿反应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沈子衿不但没有对楚昭产生偏见,反而悄悄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换个角度看事情,一下就敞亮了。”
再看楚昭,志得意满嘴角上扬:“对吧?有空你去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放自个儿院里。”
沈子衿心动但知礼:“这怎么好意思。”
楚昭慷慨:“新婚礼物自然是送给我俩的,没有你,我也没法办大婚典礼赚他们的钱啊。”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沈子衿也就不客气了:“那就谢过王爷了。”
的确,自己也是新人之一,贺礼自然该有他的份儿,不过楚昭本可以直接把东西全搁秦王府仓库,可他不仅没有,还让沈子衿任取,沈子衿对他的印象分噌噌上涨。
两人跟分赃似地愉悦敲定,楚昭这才注意到孟管事杵旁边半天没吭声,终于扭过尊头关心下属:“孟老,怎么了?”
孟管事捡回了自己砸在地上的下巴:“……本来有事,但现在没了。”
楚昭不明所以:“解决了就好。”
孟管事木然。
沈子衿和王爷能合得来,孟管事本该欣慰,但两人志气相投的点明显不符合大部分人眼中的常理,孟管事无语凝噎。
他隐隐开始担心,府内有个奇思乱飞的王爷本就让他心脏七上八下,不能真被王爷找到知己,以后把整个王府翻上天吧?
孟管事忧心忡忡继续干活去了。
楚昭看了看日头时间,对沈子衿道:“要是累了你就先去坐着。”
沈子衿闻言把身板站得更直了:“没事。”
他一定要让楚昭改变观念,用行动证明自己真没多脆弱,不过站一会儿而已,他完全扛得住。
周丹墨和白君行刚巧一前一后到,周丹墨瞧着穿婚服的两人,眼睛都看直了,咧着嘴角围着两人滴溜溜转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
“我知道你俩穿喜服肯定好看,但是!”他强调,“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