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晃晃悠悠朝着土岩村前进。 如今的土岩村,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当初他们这里的山不够高,山货产出不算多,只有一些普通的蘑菇和野果。深山大家又不敢进,所以整个村子都很贫穷。 如今却大变样了,由于土岩村是江淼第一次发现的茶叶的山,就把附近的几座山都变成了种植茶叶的试点。漫山遍野的绿色,除了让这里的环境更美了,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好处。一来二去,村人对于茶叶好感顿生,在村长的提议下,他们把村名都改成了茶叶村。据说这个名字出来时,有几个地方的村长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也想改成这个名字。 “这些天大家上工辛苦了,之前说好的除了供一顿饭外,还要给工钱。如今茶叶卖出去了,也到结账的时候了,请大家互相传达一下,午时正,到茗正轩来结算工钱。”江淼朗声说道。 村民们都很高兴,之前确实说过工钱这回事,可一直都没人提起,他们还以为不会发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想想这里中午供应的饭食那样好,他们一家老小都在这吃,一个多月的时间,脸色看着就好起来了,这工钱不给就算了。 现在明确说了要给,他们高兴之余马上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自从有了茶叶,村里几乎人人都干了活。 男人们有的上山给茶树浇水,有的在下面炒茶,女人们大多都是采茶叶的。年纪大点的就在下面帮厨做饭,或者上山拖些柴火回来炒茶用。年纪小的孩子负责挑拣茶叶中的杂质,手脚利索的就负责包茶盖印。总而言之,就是人人有事做,事事有人做。 午时刚到,茗正轩里就人满为患了,老百姓们站在一起闲聊,朴实的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裴澈吩咐户房的官员开条子,盖印章,到时候将其撕开,百姓分一半,官府留一半,以作凭证。户房的官员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裴澈说的这样去做。 村里人见他们摆出这么大阵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领取工钱。好在黄村长身先士卒,站在了第一个。 “村长,您一共干了四十二天,您的工钱是按五十五文每天算的,您今天一共可以领二两三钱余十文。”张泉说道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这结果就准确无误地报出来了。 黄村长一听,一张老脸立刻舒展开来,他倒没怀疑过这钱数不对,张泉就是他们村的人,还能坑了他们不成?他的嘴咧得很开,短短一个半月不到的功夫,就赚了这么些,据说官府以后准备将这些茶山租给村里人照看,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营生啊! 张泉这边报出数,那边的户房官员也把条子写了出来,盖上印章后撕下一半递给黄村长,让他过去领钱。黄村长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半张纸,走到江淼那边,江淼探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纸,然后从钱箱里拿出了碎银称重,称好后又数了十文铜钱给他。 村长之后,就是土岩村的村民,大家排着队一个个地过去领钱,只要是干了活的,张泉那里都记上了,等他们过去时,便按照天数和工价给他们算钱。 土岩村人口不算多,三十来户人家,人口不足两百,很快,村民们就都领到工钱了。户房官员写了那么多张纸条,手早就酸得不行了。见眼前没人了,他正想放下笔休息一下,就听江淼说:“严大人,劳烦您再给开一张张泉的。” 张泉一愣,连忙道:“大人,我不用了,我没干什么活,怎么好要钱呢?” 江淼笑着说道:“怎么不用?你这些天负责登记村民人数,还要带人去采买食材,也是很辛苦的。你的工价就按照炒茶工来算吧。” 看着江淼一脸不容反驳的表情,张泉抿了抿唇,还是应下了。然而,当江淼把钱递过去时,他却没有伸出手来接,而是表情复杂地看着江淼,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怎么了?” 张泉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大人,我想问问……我爹的那个案子……”去年冬天他们来时,看着是想调查到底的,可几个月过去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他这些日子和这位大人相处,总觉得他们不是不负责任的官,想来这里面应该有隐情。 江淼一愣,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裴澈。裴澈朝他点点头,然后江淼便借着把钱塞到张泉手中时,小声地说了句:“待会你一个人到里头来。” 张泉眼睛一亮,小声地“嗯”了一声。黄村长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半张纸,走到江淼那边,江淼探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纸,然后从钱箱 里拿出了碎银称重,称好后又数了十文铜钱给他。 村长之后,就是土岩村的村民,大家排着队一个个地过去领钱,只要是干了活的,张泉那里都记上了,等他们过去时,便按照天数和工价给他们算钱。 土岩村人口不算多,三十来户人家,人口不足两百,很快,村民们就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