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是知道你萧主簿今日在此处记帐嘛,我的这份就不用记了。”刘邦朝萧何眨眨眼,狡黠一笑。
“那也不能如此”萧何还想继续说话,没想到又有一个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钱我替他出了。”
易承站在萧何面前,先是潇洒地甩下一句话,而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刘邦和樊哙。
易承身后跟着的铁冲,将自己怀中抱着的一个木箱打开放在了萧何旁边的案几上,打开木箱,里面果真放着满满的五吊钱和一些碎银子。
萧何看了看那一堆钱,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刘邦也有些惊讶“陶兄弟大可不必。”
此时有人贺万钱的消息也传到了县衙里,一时间惊动了所有人,本地富商大户最多也只是贺千钱,一次贺万钱,那可真是大手笔。
陈县令和吕公急忙从内堂里赶到了大门口,正好遇到刘邦易承等四人,
刚才那一声贺万钱太过离奇,陈县令和吕公都出来看是什么人有如此财力。
“哪位是泗水亭亭长刘邦?”陈县令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儒袍官服,一眼望见纳桌上那满满一箱子的铜钱,于是便笑眯眯地朝易承等人问道。
萧何赶忙站起身,指了指刘邦道:“这位便是。”
陈县令的一张老脸顿时如菊花绽放,一边笑一边上来拱手行礼道:“哎呀,久仰久仰,今日客多,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内堂上座。”
萧何看陈县令发话,赶忙指着刘邦身边其他三人道:“这三位是随刘邦一同前来的朋友。”
和一万枚铜钱比起来,多几个人上座吃饭那都不叫事,陈县令也是满脸笑容地邀请易承三人一同上座。
走进县衙,易承发现里面的摆设那跟外面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圆桌都是红色漆木的,客人们坐的也不是蒲团,而是一种类似圆板凳的木墩,此时这里也坐着不少人,还有一人认识刘邦的,还坐在位子上喊刘季,又惹得一阵寒暄,穿过堂下,众人这才进了府衙内堂。
内堂里只有三桌饭,此时也坐了不少人,这里比外面更奢华一些,不仅有一旁扇扇子的婢女,还点上了驱蚊醒神的檀香。
易承等人落座,易承很自然地坐在了刘邦旁边的下首位。
“陶兄弟,本来这饭可是不用花钱的,你这付了一万钱,可亏了呐。”刘邦坐在席上,小声地朝旁边坐着的易承说道。
“无妨无妨,一点小钱罢了。”易承潇洒地摆摆手,真好,今天算是被他装到了。
刘邦没有说话,看得出,他的内心并不太平静,把十吊钱说成小钱的,那得是什么程度的富家子弟,一时间他对易承更加好奇。
陈县令出去和萧何等人核对了一下来客的名单,发现人基本都到齐了,这才回到厅堂上,朝众人拱手道:“感谢诸位亲朋好友前来捧场,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是给吕公做接风宴,二是庆祝吕公乔迁之喜,吕公家中商户众多,有冶铁,印刷,造纸等产业,日后吕公一家将在我沛县落户,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多谢老友抬爱,今日能与众诸公宴饮,实乃幸事,请诸公随意享用,莫要客气。”站在一旁穿着一身灰色儒服,胡子花白,身材消瘦的吕公也跟着给众人做了一揖,众人也是纷纷回礼。
礼仪做完了,那就开始吃饭,一道道饭菜被端了上来,有鱼有肉的,还挺有后世摆宴席的风格,看样子中国流传几千年的宴席文化,从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形成。
樊哙果然是个猛士,吃饭用狼吞虎咽形容毫不过分,两口一个馒头,一口一个鸡腿,猪腿上来,他一个人就给干掉一大半,那张嘴犹如貔貅,只要是他视野范围内的肉菜,全都是他的目标。
“樊哙兄弟,一直都这么能吃吗?”易承看着樊哙一刻不停地吃饭,小声地问刘邦。
刘邦嘴里也塞着肉,吃相比樊哙也只是稍微好一点,“唔为了这一顿,我们可是三天没怎么好好吃了。”因为嘴巴塞的太满,刘邦说话也听不清,易承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也夹起桌上的菜品尝。
一顿饭吃的很快,半个时辰之后,菜上完了,桌上的菜也被吃的一干二净,这古人可比后世节俭的多,连一些菜盘上残留的汤汁,都被樊哙等人给解决,那些餐盘看着竟然还挺光洁,竟同新的一般。
酒足饭饱,打着饱嗝,众人便一一和县令吕公作别。
樊哙撑的人都走不动了,坐在木墩上不停的打饱嗝,刘邦也一样,也在打饱嗝,铁冲也在打饱嗝,这沛县饭菜的口味还挺对他的胃口,他也吃了不少。
只有易承吃的不多,享受过后世美食轰炸的易承,对这个时代的美食很有抵抗力,除非是那种纯天然的美味,才能入他的眼,像这种人工烹饪的菜品,他向来兴趣缺缺。
胡子花白的吕公走到易承他们这一桌前,又劝了两杯酒,见众人喝不下去了,这才凑到刘邦身旁道:“老夫看你这面相可不得了,日后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有生辰八字告与老夫,老夫来给你算上一算。”
刘邦已经有点飘了,咧嘴笑道:“吕老太公还会算命?”
“老夫研究周易三十载,多少还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