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病不能扛的,越扛越严重,万一纤维化了怎么办。”
奶奶听不懂什么是纤维化,她知道自己让宝贝孙女难过了。她隔着屏幕也没办法替她擦眼泪,只能忍着难受笑着安慰她:“奶奶没事,奶奶身体硬朗着呢,奶奶还等着给月迟带孩子呢。”
姜月迟不敢耽误奶奶太长的时间,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那个晚上她心神不宁,睡也睡不安稳。
人在难过的时候就会格外无助,无助的时候就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
姜月迟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费利克斯的名字。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将那通电话给拨出去。
而是更新了一条仅费利克斯可见的动态。
内容矫情又有些非主流。
——难过想哭的时候就看看天空吧。
很快,这条动态下面就有了评论。
当然是来自费利克斯的。
一个简短的问号。
——?
姜月迟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冷血的洋鬼子!!
她拿着手机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自己慢慢消化情绪。
说实在的,她偶尔其实也挺享受这种在深夜被悲伤拉扯情绪的感觉。
人似乎天生就带些自虐的病态。
很快,费利克斯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犹豫片刻,装出哭腔按下接通。
捏着鼻子假装鼻音,没好气的问他:“干嘛?”
他沉默片刻,警告她:“把手从鼻子上拿开了再和我说话。”
“......”这人是在家里安装了监控吗,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电话那头有点吵闹,不用问也知道他又在酒会或是应酬。
她故意挑刺:“你在外面和别人做-爱吗?”
“嗯,群P。”他直接承认了。
这是姜月迟没想过的回答,她顿在那里,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嘴边。
费利克斯等的不耐烦了,让她有话快说,他急着去干下一个:“你到底怎么了。”
姜月迟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的声音毫无情动,寡淡平静。根本就不可能是正在做那种事情的状态。
“那好吧,不打扰你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但她没戳穿,直接将电话挂了。
很快,那边又打了过来。
“我问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相比刚才重了些,明显是因为她擅自挂了电话而生出怒气。
姜月迟装听不懂:“我没事,你先忙你的。”
“......”费利克斯,“我什么也没做,只喝了点酒。”
“哦,那你继续喝酒吧。”她说。
费利克斯皱眉,沉声警告她:“在我耐心耗尽之前,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说清楚。”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清楚费利克斯一再追问的缘由。
她发的那条动态虽然仅他一人可见,但上面并不会有显示。
难道她就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吗,她的人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她就算难过也能因为别人,而不是......
她拿起手机,又将那条动态看了一遍。
整个人愣在那里。终于明白费利克斯追问的原因。
她按错了选项,将“仅他可见”选成了“提醒他看”
姜月迟抱着手机尴尬地在床上滚了滚,然后将错就错的和他说:“你在意吗,如果你在意的话就不可能这么晚抛下我出去喝酒。”
“......”那边安静很久,她听见他咬了咬牙,“我刚结束工作,爱丽丝,我现在是在应酬。”
“可你不带我去。”
“你要是想过来,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姜月迟说:“算了吧,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去,就不可能等我主动说了。”
费利克斯真的有毁灭一切的冲动。爱丽丝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他认为自己还是不该对她太好。
“爱丽丝,如果你想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在哪。很好,你可以继续尝试。”他声音阴沉。
姜月迟当然不敢,她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老实认怂:“你......生气了?”
他冷笑:“是的,你的愚蠢让我难以置信。”
她放缓了语气,温顺的同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就离开。”
他气极反笑:“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我回学校,或者去找我的同学。虽然米兰达的父亲有些可怕,但他应该不会动手打我。”
姜月迟听到那边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然后有人问道:“费利克斯,你去哪?”
男人声音满是怒气:“他妈的!回去掐死一只烦人的畜生!”
他很快就回来了,身上大半酒气还未完全消散。
她闻到了,是醇香的红酒。
费利克斯身上只着一件深灰色衬衫,下摆一半收束进了裤腰,一半被扯了出来。
看着没了平日的严肃冷感,反而多出了些慵懒的松散。
量身裁剪的黑色西裤,令他天然优越的大长腿多出几分性感。金属皮带在壁灯下泛着冷淡的光。一如他此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