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14(1 / 3)

尤黎被关起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耳中只有病房里的时钟滴答、滴答走过的声音,因为他的脑袋被捆住了。

让小丑死死固定在病床上,只能视线恍惚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和天花板。

眼尾偶尔会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又顺着流进两侧的发间,宽大干净的束缚带绑在他的嘴巴上,捆进了他大张的唇齿间,除了含糊的“唔唔”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嘴巴合不拢,口水也咽不进去,只能顺着两侧嘴角流出,连被舌尖顶住的束缚带也被他含得湿漉漉的,要浸出水来。

病院里病人的病床是特制的。

他的双手双脚也被捆住,分别用四根束缚带和病床死死绑在了一起,身体上还有横穿过的三根,束缚带绕过了床板底下绑紧,让他彻底跟病床贴紧,融为了一起。

嘴巴里的是最后一根,一共是八根。

小丑在他身上用了八根束缚带。

尤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原本他是没有遭受小丑这么心狠管控的对待的。

第一次只是让他自己待在病房里,他用还想吃蛋糕的借口把人忽悠走了。

没推轮椅跑多远,就叫人抓了回来,一开始只是绑得一手一脚,但尤黎吃完蛋糕就找借口说他渴了,房间里没有热水,他想喝热水。

还最好不要太烫的。

小丑一走他就立刻挣扎着用一只手费劲地单手解开了束缚带,又去解脚上的,从病床上跌落下来,爬着去够特地被推远的轮椅。

因为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小丑一回来就看见尤黎在地上爬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半蹲下来给地上的人把带回来的温水灌下去。

这次绑得是尤黎的双手双脚,但因为他不停地挣扎,在手腕被磨出红痕之前,小丑又往他身体上加了三根束缚带。

他彻底被绑死了,只能不停地呜咽着用声音呼救,最后连嘴巴也被堵住了。

尤黎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在心里一分一秒地默数着,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个年短暂的一会儿,他好像还半梦半醒地睡了一觉。

小丑没有时时刻刻守着他,似乎很忙,没时间管他,但又会掐着点回来看他,固定陪他一会儿。

这时候尤黎被捆住的嘴巴就会得到解放,让人擦干净脸上生理性流出的泪水和口水,给他喂点水喝,喂点吃的。

尤黎对时间没有概念,只觉得小丑每次陪他的时间还挺漫长的,回来得也很频繁,似乎出去半小时,就会回来待半小时。

他病房里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让尤黎愈发地不安。

他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他的病房看他,好像所有玩家、所有医生、所有护士都消失了。

没有人经过他的病房前,发现他的困境,就连平时偶尔会在走廊经过的其他病人也没有。

好安静。

安静得像整座医院都空了,只剩下这间小小的病房,只剩下他和小丑在这。

尤黎又好像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什么嚎叫的声音,小丑在他睡着时也会静静地陪他,他再一次醒来时,对方似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尤黎的视线被固定住,只能感觉到他的腰腹好像被什么有重力的东西抵着,因为隔着束缚带他感受不清楚,过了很久很久,才隐约感觉出,似乎是小丑半伏在他的病床上,隔着层面具,眷恋地枕在了他肚子的软肉上。

好像只是短暂的歇息。

却没有真正的沉睡,因为尤黎听见了对方颇为沉重呼吸声,又带着一种古怪的沉浸,仿佛这片刻的宁静都是渴求已久的莫大享受。

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的。

尤黎感受不出是医院本身的,还是小丑身上的,他嘴巴里的束缚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开来,唇齿间却还残留着酸涩感。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小丑撑起身,“醒了?”

一边伸手去拿着什么。

床头柜上放着很多平时医院里不给尤黎吃的甜食,都是他爱吃的,还有一杯刚放下来的热牛奶。

尤黎偏头躲过那勺递过来的热牛奶,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勺里的牛奶几乎阮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两边的脸肉上还能隐隐看见方方正正的,横穿过的红痕,是束缚带捆久了留下的红痕。

那些掉下来的牛奶又从尤黎紧紧抿着的唇肉上四溢,滴滴答答地流到了他的下巴上,滑进了衣领里。

“我不想喝了。”

尤黎费力地想挣扎着,带着些哭腔,偏头去看一旁坐着的小丑,下一秒又被对方近乎被血浸透全身的白大褂吓了一跳,对方的身上似乎还有着血肉的碎片,也就只有脸上的面具是干净的。

他用力挣扎着,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你把我解开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想,我不想在床上……”

“我想去厕所呜……我想去厕所。”

“求求你,不要让我在床上……”

小丑静了一瞬,解释,“……我忘了,没有不让你去,你别急。”

尤黎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丑在他睡着的时候换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