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胆量,居然敢当众写诗自证,一旦诗成鸣州,赵东城在整个南平府将会恶名昭彰,难以翻身。
赵东城本能的想要离开,可他却感觉自己的腿重如千钧,根本动不了。
因为赵东城一旦离开,那就代表他心虚,证明是他凭空污蔑杜宁的文名。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震惊,杜宁若是没有足够的文才,哪里敢写诗自证?
莫非杜宁当真是被赵东城污蔑的?
“文院内有石桌,杜公子请这边来,在下去教室给你拿笔墨纸砚。”有人开口。
“多谢。”杜宁对那人一拱手。
赵东城望向那人,气得简直咬牙切齿,这一下他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片刻后,那人拿来笔墨纸砚放在石桌上。
杜宁目光看向四周寻找题材,见文院内有种植一小片的竹林,地上有几块大石头。
夏季的时候,读书人可以在竹下乘凉,亦可坐在大石头上,对着竹林写生。
“杜某今日以文院内的竹林与石头为题,托物言志,与诸位文友共勉。”
杜宁对众人一拱手,铺好纸张,磨好墨水。
深深呼吸一口气,杜宁手持毛笔,沾上墨汁,写下《竹石》二字。
杜宁缓行两步,笔落白纸。
“咬定青山不放松。”
才气跃动,金光迸发。
“立根原在破岩中。”
杜宁又行两步,才气高大二尺。
“半首达府!”有人惊呼出声。
赵东城瞪大眼睛,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千磨万击还坚劲。”
杜宁再行三步,笔速加快。
“任尔东西南北风。”
才气高达三尺七寸,化作一根竹子屹立青山之中,遭受风吹雨打,亦不动不摇。
“七步成诗!鸣州之象!”
“这不可能!”
一些读书人惊叫起来。
“砰!”
刹那之间,许多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胆一颤。
赵东城双目犹如着魔一般紧盯眼前景象,眼前的文字飞入他的脑海之中,迸发金光炸裂开来。
“咔嚓!”
突然,赵东城眉心处发出一道脆响,眼前冒出一阵金星,头晕目眩,七窍流出鲜血。
“文宫开裂!”
有人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我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心胆清静?”
“这不是普通的鸣州诗,而是鸣州炼胆诗!”
“诗成刹那,磨心炼胆。”
“刹那文胆!”
众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起来。
赵东城以《童生狂妄》污蔑杜宁,企图在杜宁文名起来的时候,将杜宁的名声扼杀。
而杜宁则是以《竹石》磨心炼胆反击,致使其文宫开裂,没有个三五年别想复原。
而在文宫复原之前,赵东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晋升儒品,一直是九品秀才,难以踏入八品举人之境。
“杜宁贼子!竟敢裂我文宫!我杰英社与你势不两立!”
赵东城大叫一声,昂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周围的人沉默不言,而那些之前对杜宁大声呵斥的人,则是感到头痛欲裂,也受到了《竹石》的攻击。
若是再不知错,哪怕不会像赵东城一样文宫开裂,也会被《竹石》的力量持续影响,很难静心读书。
“我听信小人谗言,误伤杜兄,请杜兄原谅。”
有秀才向杜宁深深作揖道歉。
杜宁轻轻点头,没有与对方计较。
那人头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不仅如此,那《竹石》的效果反而使其心胆清净。
“谢杜兄!”
对方感激至极,没想到在获得杜宁的谅解之后,反而从中获得了好处。
“杜兄今后若有差遣,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方不敢再对杜宁心生敌意,否则就是极其不知羞耻的行为,会遭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兄台客气了。”
杜宁笑了笑,对方也是听信了赵东城的文章,情有可原。
其他人也依次向杜宁道歉,在获得杜宁的谅解之后,也都被《竹石》磨炼了一下心胆。
心胆获得磨炼,以后晋升为八品举人的时候,就能够更快的形成文胆。
如此大恩,让众人即是感激,又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