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被破膛破腹的噩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她从榻榻米上半坐起身来,看了看左右。
睡在最靠边的是乌鸦。她的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又在梦中哭泣了吗。
然后是圣子,真衣……这两位睡得都还蛮香。
真衣就连睡着的时候,气质都很清冷啊。
血鹦鹉则站在一根临时搭起来的细杆上,一只脚抓着杆子,另一只脚缩在羽毛里。它也睡着了。
这只傻鸟……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形。
正瞧着,真衣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看着红衫。
真衣睡觉也太轻了吧。
“我上个厕所。”红衫小声说道。
她小心翼翼起身,努力不惊动乌鸦和圣子,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
在【怪诞轮回者】的试炼场里,红衫对死亡的触觉会变得十分敏感,时常能够梦到即将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恐怖事件——
这是血鹦鹉带给她的预知能力,也是她能一直活到现在的最大资本。
红衫非常肯定,顾醒很快将要遇到危险。
“不好。”
走出房门后,红衫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心头立时沉了下来。
她当即走到隔壁房门口,听到了顾醒略微发沉的呼吸声。
稍稍松了一口气,红衫把顾醒的房门拉开一条细缝。
透过门缝,她看见顾醒翻了个身……却不知身后,一个裂口男飘然而过,死亡距离她一度只有毫厘之距。
看了一会儿睡得很沉的顾醒,不知为什么,红衫心里觉得挺踏实的。
她总感觉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自己生命之中的某一时刻,也曾经历过如此温馨的瞬间。
她正打算关上门离开,又忽然想到,自己在试炼场的噩梦还从来没有落空过,即便现在没有发生,恐怕不久也会找上门来。
想了想,干脆在顾醒房门口盘腿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色快亮。
一晚上竟然没有发生一件糟糕的事情……
红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听见屋子里传来顾醒轻微的鼾声,心想凭什么啊……
老娘在这儿守了一晚上,里面的混蛋睡得这么香,凭什么啊。我要走了,让那混蛋被剖膛破腹罢,内脏全挖出来才好。
正要起身,才发现浑身僵硬得很。
这时,忽从隔壁乌鸦的卧室里传来脚步声。
红衫浑身抖了个激灵,心想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在顾醒门口守了一晚上,她那张脸都不够丢的,还不如说和顾醒光着身子激战了一晚……
这么一想,她火速爬了起来。
“呼啦——”
“咦,红衫大人?”圣子拉开木门,睡眼惺忪,看着红衫,“您怎么在这里……”
“我洗手间刚回来,”红衫神色如常,“这还用问?”
“您的脸色不太好呀。”
“昨晚没睡好……我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睡眠可是美貌的守护神,”圣子道:“一定要休息好哦。我用过一款蒸汽眼罩,戴上以后睡得可香了,回头可以送给您。”
看着对方很有诚意的眼神,红衫收回了一颗想怼的心,
“谢谢,不用了。”
说完,就要回屋。
抓着门把手,红衫回头望了一眼,看着圣子往洗手间去的背影,莫名心头一跳……该死,怎么净是些让人不省心的混蛋。
她咬了咬牙,追上了圣子,“等一等。”
“红衫大人?”
圣子转头看着匆匆忙忙追上来的红衫,“您……”
“我把东西落在洗手间了。”
“哦~”
“怎么?”
“您怎么丢三落四的啊……”
“要你管!”
……
天亮之后,那个身着道袍、自称古有生的修士把所有人,包括乌鸦、真衣、顾醒、圣子,都召集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除了那位蒙面忍者拒绝参会,还有疑似失踪的金丝眼镜男子,宅院里的人全部到场。
“可惜啊。”红衫嘀咕了一句。
“可惜什么?”乌鸦问道。
“这一批触发者里,”红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就那个眼镜男看着还正常一点,结果就这么挂掉了。”
“你怎么知道……”
“肯定的啊,”红衫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清楚状况……这种试炼场,死个人不要太容易,喝口水没准儿就挂掉。”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是安全夜吗?”“他要是晚上离开了宅子呢,”
红衫道:“安全夜也只有降落点是绝对安全的。而且,就算【怪诞轮回者】不找麻烦,防不住还有其他触发者都在这里呀——
我跟你讲,试炼场里特别容易结仇,要是运气不好,在某次试炼场中遇到曾经交战过的对手,得罪了对方,借机杀掉你很正常。”
“诸位道友,还请安静一下,”
古有生站在客厅中央,与众人拱了拱手,
“既然此番是解谜试炼,我等便非是你死我活、非杀不可的干系……
反倒是如果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