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宁回去后,赵如熙就安心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年前有许多宴会。也不知是因为镇南王妃的青睐和赵如熙的出色,还是平阳郡主的授意,今年绥平伯府收到的请柬挺多,有许多都是以前老夫人和朱氏想尽办法都挤不进去的。 可老夫人不为所动,直接装病。朱氏自然也呆在家里,把所有的邀约都拒绝了。便是两个女儿婆家的宴会也是如此。 百善孝为先。侍疾这个理由强大,别人也挑不出朱氏和赵如熙的错处。 倒是赵元良坐不住了,领着四个儿女到伯府来探病,探完病后直接跟赵元勋道:“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对这个有奶就是娘、谁给好处他就跟谁好的二弟,赵元勋现在也没什么兄弟情了。 他淡淡问道:“什么事?” “大哥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当个不入流的芝麻官、家里还没个女人操持的,手上接不到什么像样的宴会请柬。可眼见着四个孩子都大了,蕊姐儿已经及笄,其他三个孩子明年夏天也要及笄,可一个个亲事却还没着落,我这心就跟猫抓似的静不下来。” “母亲受了风寒,看样子也不甚严重,喝几剂药就能好。要是母亲病好了,你跟大嫂去参加宴会,能不能带着二房的四个孩子去?四个孩子其他且不说,模样却还算齐整。靖立还是你精心教养出来的,人品才学都没得说。你领他们去宴会上走一遭,没准他们就能被人看上,将亲事定下来呢?” 赵元良说着,两眼希冀地望着兄长。 以前四个孩子年纪不大,大房又有赵如玉、赵如珠和赵如馨的婚事摆在前面,每年宴会朱氏都是带着那三个孩子参加宴会,甚少带二房这几个去。即便带去,也不会主动去张罗他们的亲事。 魏氏倒是去参加宴会呢,但她对赵如蕊和赵如语不上心,对赵靖安的婚事要求甚高,又总觉得儿子年纪小,因此也没想着要张罗孩子们的亲事。 现在一分家,这个重任就落到了万事不操心的赵元良身上。 想着四个孩子很快就成为老姑娘老光棍,想寻一门好亲事千难万难,让他们成亲还要花老多的钱,赵元良晚上就睡不着,直在心里埋怨魏氏。 什么时候搞事不好?非得在孩子们还没成亲前搞事。 要是两个姑娘都嫁出去了,两个男孩儿都娶了妻。有儿媳妇们管家,家里实在没钱了还能靠她们的嫁妆支撑,他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赵元勋自打父亲去世,袭爵接管了一大家子,就自觉把整个家的责任都担在肩上。没分家前,这四个孩子的婚事,他跟朱氏可没少操心。 现在分家了,听赵元良提起这些孩子的婚事,他也跟着发愁。 但再发愁,该拒绝他还是得拒绝。 “二弟你不知道,母亲这身子骨,自打上次中风后就不如以前硬朗。这次风寒并不严重,昨儿个喝了药后本应该减轻许多。可今日我看母亲似乎还是没好转。母亲病好之前,我们肯定是哪儿都不去,在家里侍疾的。孩子们一年大过一年,耽误不得。我这里又不能保证能去参宴,你还是看看有谁去参加宴会,让他们跟着去吧。” 请柬上是有名字的,他不去,也不能拿自己的请柬给赵元良去。 怕犯忌讳,他们并不敢说老夫人得了很重的病,只能说是感了风寒。 风寒这种病可大可小,病的时间也可长可短,头疼脑热的症状也不明显,也不需要请太医来诊治,最适合老夫人装病了。 所以赵元良觉得老夫人没大碍,可赵元勋却知道老夫人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至少到明年正月十五之前,他们都得呆在家里侍疾。 他说这些话,是真心实意为二房的孩子考虑。可听到赵元良耳朵里,却全成了托辞。 “哥,我知道因为魏氏,你对我和孩子们都有看法。可我和孩子们也不想的。尤其是靖立,他可是你精心养育大的,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那孩子一直看不上我,真心实意把你当父亲呐。你不管别人,总不能不管靖立吧?他娶个好妻子,你和大嫂也能对他放心了不是?” 说起赵靖立,赵元勋的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这都是你们夫妻造的孽。你也别什么都推到魏氏身上。你是二房的一家之主,她是你妻子。她犯了错,有你一半的责任。” 赵元勋说着,站了起来:“再者,男孩子晚些成亲怕什么?要是人正派肯上进,自有人愿意结亲。至于如语,她不是跟平南侯府那小子好着吗?想来她的亲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只需要张罗如蕊的婚事便好。找一个新晋进士,人踏实上进的,以你的官职和家底、人脉,把如蕊嫁出去也不是难事。” 二甲进士名次在后头的,留在京里也不过是个九品小官。 赵如蕊好歹算是世家小姐,识文断字,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自身也没什么大毛病。赵元良虽分家了,自己的官也不入流,但人脉还在,平时结交的世家纨绔子弟可不少。 只要赵元良有心,那些没根基的二甲进士应该还是很乐意结这门亲的。 说完赵元勋没再理会赵元良,从偏厅里出来,回了后院。 赵元良见兄长如此绝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