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良本就是借了钱去大理寺打点的,府里的日子又捉襟见肘,他就卖了一个铺子来填补窟窿。 现在二房有两间铺子,还有个小田庄。只要生意打理得好,再把府上的人员裁减一下,一家人的吃喝不成问题。 “多谢你。”听到赵如熙这番话,赵靖立又是羞愧难当。 不说别的,只这一番话,就能看出赵如熙做人做事比他更明白。枉他还受了这么多年的世子教育,简直没脸见人。 可他今天趁着酒意冲出来拦马车,不是为了说这番话的。 他红着脸,厚着脸皮道:“如果……如果我做到了这些,我、我能不能跟你学画画?” 他这阵子,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出路。 可原来赵元勋一直是按着武将的路子来培养他的,四书五经他念得并不好,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是考科举的料。他现在不是绥平伯世子了,没有金钱打点,没有路子,走武将的路子也很难。 所以他特别迷茫。 直到他知道赵如熙因为画画被皇上和大理寺看重,又知道赵靖泰在跟赵如熙学画画后,心里那个念头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如果他跟靖安都学会赵如熙那种画法,去衙门里寻一份差事不难吧? “行。”赵如熙答应得很爽快。 古代最看重宗族势力。无论如何赵靖立和赵靖安都是她和赵靖泰的堂兄弟,最重要的是两人人品端正。他们有出息了,大房也不用为他们操这么多心。赵元勋和朱氏也能对赵靖立放下那颗牵挂的心了。 还是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共赢,一起进步,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根本。 回到府上,吃过饭,赵如熙就把这件事跟大家说了。 朱氏很是欣慰,望向女儿的目光满是感激:“熙姐儿,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许家才好,把你教的这么好,处事这样大气。” 赵如熙摆摆手,问赵元勋:“爹,二叔和三叔的官儿还在做着吗?三婶给二叔介绍的那桩亲事……” 赵元勋叫她别管,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她就是个操心的命! “嗯,官儿先让他们做着。”赵元勋道。 他想动手脚,也是要去动用自己的人脉。 可他们兄弟三人才分了家,赵元良和赵元坤刚刚谋了个差事,他就捣鬼把他们的差事给搅黄了,帮他的朋友也会看不过去,觉得他人品不行,自己交错了朋友。 这种事最好顺势而为。 反正现在看太子局势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出手,只静观其变。 只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就不好拿出来跟女儿说了。 可赵如熙就是颗黑芝麻汤圆,赵元勋这么一说,她立刻秒懂赵元勋的意思。 她立刻赞同地一点头:“对,不能急。得等待时机。” 赵元勋:“……” 朱氏默默地把刚才那句夸奖的话收回。 这是打哪儿学的一脑门的坏主意哟。看看许家的那两个孩子,自家这个绝对不是谢氏夫妻俩能教得出来的。 看看她给庆阳县主出的那坏主意吧,真是愁死个人了。 赵如熙不知道这对夫妻内心的复杂,她问赵元勋:“那二叔的亲事呢?” 赵元勋转头看向朱氏:“让你娘说。” 提起这个,朱氏就有些高兴:“这个容易。你二叔那个人,从来都是得陇望蜀的。我只要给他介绍一门更好的亲事,你三叔的盘算就落空了。” “那您找到了吗?” “嗯。”朱氏点点头,“我已叫人传信给你二叔了,你二叔对我介绍的这门亲事很满意,他也更信任我们。所以已经找了个借口把那边回掉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挥手把赵如熙往外赶:“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赶紧回去洗洗睡吧。天天都忙忙碌碌,天不黑都不回家。” 赵如熙对他们夫妻俩做事还是挺放心的。朱氏不想说,她也不问。 她猜想朱氏给赵元良寻的新妻子定然是个厉害角色,否则管不住赵元良,又压不住府里的那些姨娘。但那人定然不坏,没准是个不能生孩子和离出来的,这样就不会对赵靖立不好。 能找到这样的亲事,朱氏也是老费心了。 不过有了今晚这一出,没准朱氏为了锻炼赵靖立,就把这门亲事给推迟了。赵元良想娶到妻子,怕是得过上一年半载了。 同情赵元良两秒。 买完下人和宅子,接下来几日,赵如熙就过上了规律的生活:上午上学,中午去庄子上打一转,看看庄仆们训练的情况,下午申时回到画院画画。 她日子虽然忙碌,却很规律,整个人倒比原来感觉要轻松。 可傅云开那边日子就难过了。 那日母亲做了蠢事,得罪了赵如熙,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母亲捅下的漏子,这两天不停地请赵元勋吃饭,说是为了替母亲赔礼道歉,实则是为了更进一步巩固感情。等赵元勋态度对他好一点,他上门提亲成功率就更大了。 却不想前两日父亲部下的夫人携女上门拜访,他就粘上了一颗牛皮糖。 “云开哥哥,你喜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