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刚刚没有在意,直到他的视线凝聚在那个紫色身影上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的能量流动不但不同于咒术师,也不同于异能者。 在他所见过的一切生命体中,高台之上的那人还是第一个如此特殊的存在。 面对全新的、他从未见过的事物,他想再看得清楚一点。 于是白发少年摘下了墨镜,如同向远处无限延伸的苍天的瞳眸中,倒映着高台之上俯视着自己的人的身影。 “啧。” 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此时此刻对方让自己很不爽就对了。 “所以说,不打一架是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了对吧。”五条悟勾起嘴角,慢慢抬起了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扣在了右眼上,“是你们不客气在先。术式反……呃——” 铺天盖地的气场如狂风怒涛般袭来,五条悟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下垂落。 明明没有任何的压力传到四肢百骸,他却如同失力一般不受控制地跪坐下来。墨镜脱手,伴随着碎裂的声响,五条悟的余光看到本该站在自己身旁的挚友突然之间再寻不见踪影。 他的脑中嗡鸣一声,喉咙想吐出声音,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即便是张开嘴这种再小不过的事情,似乎就已经耗费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咬着牙,撑在地上的双手分明在他的感觉中没有使出任何的力气,但他眼睁睁地看到地面因他的手劲之大而碎裂。 “杰!” 他最终还是歇斯底里地将挚友的名字喊了出来,但即便在如此微不足道的一方天地,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不,或许并不小。 他感觉自己在被无限的拉扯,头、胳膊、手、腿、脚,甚至是每一根发丝,都在进行极限的拉扯。 「不能被拉扯进去。」 无数的信息急速大量的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数据在六眼的作用下进行着飞快的分析。 危险……如果这时候放弃抵抗,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即便是分析了无数信息也无法得出具体结果的——完全未知的危险。 他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向高高在上的和服女子。在解放束缚的六眼下,即便只看到了零点一秒,也足够他记清有关女子的任何细节之处。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者说……没有“他”的存在。 站在台阶之上的女子如同神明一般,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对他的怜悯,没有对他的愤怒,只有一片寂静。 哪怕是不屑也好——可偏偏就是完全无视了他,就仿佛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作为对手而存在的。 而是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五条悟努力撑着沉重千百倍的躯体,脑中叫嚣着澎湃的战意。 好强……好强……! 他从出生开始便知道自己是整个咒术界的最强者,是理所当然的天才,是“神”的宠儿。 无论是家仆还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的口中,对他的称呼永远都是“神子”。即便在与伏黑甚尔的第一次战斗中险些死亡,他也没有改变这种观念,因为这即是定理,这即是“道”。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是“道”。 他无法容忍任何事情更改他从小到大坚守的认知,并且在第二次与伏黑甚尔决斗使用出“虚式”后,他就抛却了所有的怀疑—— 他是最强。 他不能输。 失去了墨镜,加上经由“六眼”的长时间信息灌入,他的大脑只剩下无休止的嗡鸣。 他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 五条悟黯淡下来的眸子恢复了一丝光彩。 他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听得见。 他的眼睛看到了战局,他的大脑分析出了这不是想将他吸入的“引力”。他耗尽全部气力去抵抗吸力不过是徒劳,因为那一方世界从未曾想过将他拉入,而是世界在扩张。 那方世界扩散到自己的脚下,蔓延过躯干,笼罩了双手,向前延展的区域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与寂静。 明明掌握了一切的战局,明明分析完毕了一切的信息,但是过量的信息让他什么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翻涌的压力包围。 如果……他能尝试一下、掌握到哪怕是一秒的控制权,使用出无下限呢…… 只要一秒,他就可以断绝信息的灌入,从而到达— —无下限的内侧! 俯趴在地上的少年撑在地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一秒。五条悟告诉自己,只要一秒。 蓦然间,脑中似乎传来了什么碎裂的声音。持续不断的耳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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