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的确实也不适合有这种习惯。”
亚穆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没再在意这点小事,而是低头俯瞰向下方的景象,望着那生机盎然的深绿色森林,微眯着眼,开口道: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像你这样的家伙能在乐园中存在,并且还一路干到了先驱,简直就是个奇迹。”
“很不幸,我也一样是这么想的。”
“嘛,我猜也是,毕竟你这家伙的自觉有点高得过头了。”
亚穆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接着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辛莱莱,深深看了黑发青年一眼后,开口道:
“辛莱莱,你知道在我看来,你跟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分寸。”
亚穆凝视着黑发青年的眼瞳,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眼眸微垂,开口道:
“或许在你看来,眼下的这一切似乎没什么,但如果你见识过其他先驱彼此间的关系,就会明白我们这些人能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地聚在一起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
“你觉得,这是谁的功劳?”
亚穆反问道,辛莱莱闻言,笑了笑,摊了摊手,调侃般地说道:
“你想说没有我在这你们还会打起来不成?”
“那倒不至于,先驱的身份会给让我们先天具备合作的基础,哪怕没有你在这,我们大概率也是像其他先驱那样组队,然后攻略这个世界吧?”
“只不过——”
亚穆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一般的口吻说道,可下一秒话锋便倏地一转,眼中掠过一抹深邃之色,沉声道:
“也仅止于此了而已,成为队友,互相合作,然后没了。”
“说到底,先驱这些东西,一个个的都是些异类,往好听点说,叫风格过于追求极致,往难听点说,就是做事完全不懂分寸。”
“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不在这,刚进世界时,光是讨论计划的那一环,最后最可能变成什么样子?”
“以执死者者的性格,她可不会给我跟道极什么面子,如果我们的计划让她觉得不合理,她大概率就是什么都懒得说直接照自己的想法做去了。”
“道极也是,没你这个熟人在这里,就他那种直爽到极端的性格,你觉得他可能撤回来?不用想都是一路杀到七十层里面去,在那里等我们支援,甚至一个不好就撇下我们一个人杀下去了。”
“……”
“包括我自己也一样,虽然我自认为有那么一点人际交往能力,但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几句话就煽动整个欧拉丽的冒险者,没法往哪一站就让人产生精神支柱一样的感觉,更懒得去管那些冒险者心里是什么感受,我是商人,商人总是近利的,这才是现实。”
听到亚穆的讲述,辛莱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抽了口手中由元素神教特产的香烟后,轻吐了一口气,暼了眼亚穆,有些意外地说道:
“没想到,你在安慰人上还挺有一套的?”
“这可不是安慰人,我只是把我认为的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亚穆闻言,笑着耸了耸肩,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辛莱莱,说道:
“用我个人来讲,这就是我选择坐在这里的理由,也是在我看来你跟眉目最大的区别。”
“那位戏命师实在理智得过头了,甚至达到了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程度,相比之下,你个人给我的感觉比他那种要真实跟实在了太多。”
“如果这些全是我装出来的呢?”
“嘛,那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能装到这种程度,也算一种本事了。”
“说白了,跟你这家伙相处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这就是我留下来的理由,我相信执死者跟道极他们两个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亚穆用余光扫了放在辛莱莱左手边的那只正逐渐溃散着的剑意酒碗一眼,神情随意地说道。
“……”
辛莱莱望着眼前的金发青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烟,沉默了下来。
最后,就见其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后,重新睁开眼,无奈地笑了笑。
“好受了?”
“谈不上好受吧,只不过,听到亚穆兄你对我的看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多少觉得有些安慰了?”
辛莱莱摇了摇头,失笑着道,随即看向下方的森林,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一声爽朗的声音忽然自后方传来:
“两位道友,可否酒醒?执死者道友让我来通知两位该准备出发了!”
只见道极自远处踏剑而来,在看到了坐在山崖边上的两人时停下动作,高喝道。
辛莱莱闻言,转过身去,在感知到道极身上的剑意时目光一动,拱手笑道:
“有劳道极兄通知了,顺便恭贺道极兄一夜未见,又在剑之一道上有所精进!”
“哈哈,黑剑道友谬赞了,不过是些许小得,算不得什么,倒是黑剑道友,一夜未见,剑势却是比方才清明了不少,这才是喜事才对!”
道极闻言,放声笑道,身上的衣袍随绕身的剑意鼓荡着,最后朝两人拱手作揖,朗声道:
“既然两位都已经醒了,不妨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