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黑乎乎的痕迹,他还毫无所觉,挠了挠脑袋:“我都学了好久了,结果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沈又安咬了一口羊肉串:“看在这个的份上,你可以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
江圣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成,我岂不成了占便宜的小人了,你教我骑马,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话落豪迈的拍了拍胸脯。
沈又安笑出了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江圣遥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你要什么?”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少年浓眉下是一双湛亮逼人的眸子,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此刻恨不得捧出一颗心给沈又安看。
沈又安挑了挑眉,卷起衣袖,露出前肘臂。
江圣遥不明所以,定睛瞧去,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少女白皙的肘臂肌肤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因年深日久,只留下一道丑陋狰狞的疤,可见当年伤口何其深。
因少女肌肤太过细嫩白皙,因而这道疤便更显得狰狞可怖,犹如白璧微瑕,令人心生扼腕。
沈又安眸光莫名,“你当真忘了吗?”
江圣遥一头雾水。
“小学一年级,食堂,你和一个男生打架,掀了餐桌,隔壁桌一个女生被殃及池鱼。”
沈又安的声音十分的冷静从容,却令江圣遥陡然白了脸。
他从小就一身反骨,打过的架不知道有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随着沈又安的提醒,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苏醒,袭上脑海……
一个嘴贱的男生嘲讽他是太子爷,他气不过,当场就掀了餐桌,和男生打作了一团,彼此谁也不肯相让。
他听到有人喊:“有人受伤了,血……流血了……。”
当时他全部心神都在打架上,根本就没关注谁遭了殃,只依稀记得是个留着蘑菇头不起眼的女生。
事后那个男生主动退了学,他则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天天忙着打游戏,倒是把那个受伤的女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圣遥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可当看到少女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时,忽然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懊恼的垂下脑袋,“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受伤的女生就是你。”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把一个普通人放在眼里过。”
沈又安的直白令少年的脸色更苍白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蓝雅集团太子爷,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无论闯出多大的祸,你的母亲蓝蔓女士都会替你摆平,因此你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本钱,一个没有背景不起眼的女生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不……不是这样的。”江圣遥急切的想反驳,可一张口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记得不久前,你对我还是嗤之以鼻,甚至警告我,离你远点,别妄想攀龙附凤,江大少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是什么让你转变了态度?”
江圣遥想让她别再说了,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尖刀,挑破了他的虚伪,将他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示于人前。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大少,你该放下身段,擦亮你的眼睛,好好学一学识人之术。”
话落越过江圣遥,扬长而去。
江圣遥怔然站在原地,整个人犹如失了魂般。
骆韵琪远远走过来,发现江圣遥和沈又安说过话后,就陷入这种奇怪的状态中。
她很好奇,沈又安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想了想,骆韵琪走了过去。
“江少,很抱歉,之前是我太过莽撞,给你造成了困扰。”
少女声若黄莺,清脆婉转,低头时露出柔嫩的脖颈,脆弱的惹人心怜。
良久无人回应,骆韵琪缓缓抬眼,正对上少年困惑的眼神。
他似乎在犹豫什么,面色很是挣扎痛苦。
“江少?”骆韵琪柔声唤道。
江圣遥猛然回神,盯着面前婉约古典的娇柔少女。
他的眼神不掺一丝杂质,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
“你……你刚才说什么?”
骆韵琪有点意外,据之前的接触,江圣遥脾气很不好,跟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丝毫不懂何为怜香惜玉。
骆韵琪本来已经放弃了,这次也是抱了被羞辱的心态迎难而上的,谁知这位大少爷忽然改了脾气。
骆韵琪立刻抓住机会,温柔的笑了笑:“之前是我不对,第一次来马场,竟差点闯出大祸,希望没有给江少带来困扰,不然就是我的不是了。”
江圣遥听着这些虚伪的客套话,心头一股燥意涌上来,处在爆发的边缘时,他忽然想到沈又安刚刚说过的话。
沈又安骂的没错,他这双眼是该洗洗了,不然怎么能认错沈又安,自打脸呢。
他虽然喜欢直来直往,懒得跟人客套,可这种无视本身就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讨厌自己的身份,却又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与那起子小人又有何区别呢?
也怪不得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