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无人识得这三个小厮打扮的不速之客,更无人胆敢对他们的来意妄加猜想。狂野之中,糊里糊涂的人,丧心病狂的事,大家都暂且停下。
“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主持宴席的黄袍道人手里挥舞着木剑,居高临下地斥责道:“竟能携带兵器进来,你到底是何人!”
那位少年剑客根本不屑于回应,他沉吟半晌,在眼前一堆赤身男女中寻找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平道众自是不容未请自来者在此放肆。
“凤哥哥,小心背后!”
话音未落,白凤业已侧身小退半步,顺势拔剑斜斩!
“啊!”
哀嚎呜呼过后,一名太平道人倒在剑客的右侧,从胸膛一直到腹肚,被打开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肠子、脏腑正源源不断地流到外边。
这具奄奄一息的身体,满面皆是悔恨的泪水:“可……可恶啊!我的长生……长生梦、太平梦……”
一股来自尸身、体液和排泄物的恶臭瞬间与恐怖的气氛一起,快速弥漫在这个原应该充斥着“太平”之声的地方。而白凤,他足够迅捷灵动,身上没沾上半点血腥,相比于为此慌不择路的太平道众,他则是冷冰冰地看着那具尸体——面对全无武备的敌人,这一次,他绝不选择手下留情。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你这毛头小子,胆敢在此圣地屠戮生灵!”
“束手就擒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白凤桀然笑道:“回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才是……你们,替我守住门户,一个都别放出去!”
“是!”左右小厮齐声应和,旋即抽出刀剑,紧闭大门。
“你们,才是瓮中之鳖。”
说罢,那位少年剑客举剑长驱直入,时人见他犹如杀神般骇人,皆纷纷落跑。
萧嗣古见他似是直扑那红衣少女而去,然则自己的双腿早已吓得发颤不已,由于走不动道,无奈直呼:“你们,别走,走哪去,回来帮我挡着!”
话音刚落,龙鸣剑呼啸而至,萧嗣古被削掉了上半截左耳。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萧嗣古趴在地上四处找寻着,从地上捡起一截断耳,哭诉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上仙会惩罚你们的!”
白凤扶着那位红衣少女的身躯,慢慢走到萧嗣古跟前,随即一脚把那截断耳踢到别处,回道:“我正好等着他来呢,太平道的妖人,能杀一个便杀一个。至于你们还有没有机会能活着去告诉上仙,那就得看看你们之后的表现了。”
“你们……你们!”萧嗣古盯着眼前人亲密无间,并且容貌越看越熟悉,倏地恍然道:“是你们,原来是你们两个!”
慕容嫣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姑娘,紧紧靠在白凤身上,不断撕扯着他的衣服,嚷着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嫣儿,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不过,我们还得再等一下,你暂且呆在我身旁,看看这些狐假虎威之徒到底是何丑态!”话毕,二人一齐回到大殿门前。
安抚好慕容嫣的情绪后,他马上令左右小厮解开那两个麻袋,把礼物献上。
麻袋里装着的果然是刘天与审理良平案的父母官,此二人皆被缚于麻袋中不能动作言语,全身衣裳都被扒得只剩下内衣,故此方能随兵器利刃一同偷偷运进道观。
父母官被解开束缚后,便即跪倒在地,连连央求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显然,他企图与太平道继续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可白凤像是早有预料般,根本就没指望过他能帮上什么忙,旋即自顾自地说道:“大人这般掩耳盗铃,难道现在还想着浑水摸鱼不成?不过,我这次邀请你到这来,也并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明理断案,下面,就让在下为各位将良平案的始末简单叙述一遍吧。”
“那一日,良平一如既往地要外出公干,将妻女单独留在家中。不幸的是,太平道众有歹人看中了夫人的姿色,便特意选在这一日遣人去掳。”白凤举剑指向刘天,问道:“可是,在掳人过程中,却不幸让一个小姑娘撞见了。或许是看见了样貌、认清了是谁?反正,良平之女便是因此而死的。我说的,可有差错?”
刘天跪在地上,诚恳地说道:“白少侠说的,分毫不差!只是……那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现在谁杀的人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知道,是谁指使你犯下的案子。”白凤逼近一步,手中长剑凛然,吓得刘天直哆嗦。
“是……是萧嗣古!”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萧嗣古痛骂道:“就是你这小子,我忍你很久了!白少侠,这人平日里没少干坏事,强抢民女、偷人老婆那都是小事情。”
萧嗣古见昔日的家仆如此背信弃义,奋然反驳道:“你这鸟人,胡说八道什么呢!白少侠,这人是他绑的,干我何事啊?”
“人是我绑的,可我从来没碰过她们啊!你看看这屋里的姑娘,哪个你没有染指过?更何况是那些你看不上的,还被你丢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
白凤与左右小厮使了几个眼色,旋即喝止这对昔日主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