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碰碰船的勇气么,阮英俊自然是没有的。
实际上,他今天能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个意外。
至于看到黄石号之后还死不退缩,就更是意外了……
“舰长,对方舰艇升了一面delta旗在桅杆上面。”
信号官再次通过舰内送话器汇报道。
“delta旗……”
阮英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内心狂喜:
“对面船坏了?”
但是转念一想马上就觉得不对。
一来看这个直挺挺朝自己冲过来,而且还在加速的架势,一点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二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在这种节骨眼上失控,还正好对准我们?
因此,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继续头铁下去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当务之急在于想個合理的办法解释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生死关头,阮英俊的头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大胆,但似乎又十分可行的计划……
“副舰长,跟我上来一下。”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副手范文奇:
“现在这种要紧的时候,我们需要身先士卒!”
撂下一句话之后,趁着旁边几名记者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飞速爬到了舰桥上面的瞭望位置。
后者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但其实已经有了点猜测,因此也没有多问,赶紧跟在阮英俊身后爬到了上面。
“副舰长,刚刚我们的卫星制导系统受到了一次非常强烈的干扰,导致我们的船行驶到了错误的方向上。”
现在这个当口已经没时间让阮英俊兜圈子了,副舰长是他的老乡,而且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俩人也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因此眼下属于最能够信任的人:
“现在的情况,我推测我们已经偏离了原有航线大概50海里,甚至更多。”
“舰长,这……”
范文奇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回复。
他确实从刚才就猜到哪里出了问题。
但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大。
这片海域的情况本就异常复杂,原本设定的航线就属于见缝插针,现在直接差出50海里,天知道他们开到了什么鬼地方。
而如果结合前面那艘越来越近的船……
答案好像也呼之欲出。
范文奇的后背唰一下布满了冷汗,只感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
要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栏杆,恐怕就直接摔在了甲板上面。
他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
之前还以为这次出航是个简简单单捞取功劳的好机会,谁想到会出这种捅破天的岔子。
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给露出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
“那舰长,现在的情况……您准备怎么办?”
能解决问题才是正道。
“知道航线问题的,目前只有你、我,过一会可能还有航海长,他也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非常可信,所以咱们只要现在掉头,就不会出问题。”
阮英俊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眼下的麻烦是那群记者,不能让他们问东问西,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把开错方向的责任推出去,最好能顺便留些证据,以便回去以后进一步甩锅。”
见到他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范文奇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等会我会演一出戏,你到时候记得配合我一下,干扰咱们的磁罗经指示。”
实际上,这才是阮英俊最担心的事情。
按照规定,驾驶船只的过程中需要用至少两种导航方式进行对照。
如果这样,那么仅仅gps的误差是不会导致这种结果的。
但他刚才一边开船一边还要回答问题,一心二用实在是太难,而且这些年来用gps导航从未出过问题,导致失去了警惕性,所以根本就没注意磁罗经的显示情况。
才有了现在的危局。
而要想把锅给甩掉,就只有一种解释的办法。
说磁罗经也受到了干扰。
好在这件事情操作起来并不难。
只要找人带一个强磁场干扰源在周围晃悠就行了。
……
回到舰桥内部之后,阮英俊迅速换上了一副焦急的面孔——
这甚至不需要伪装,因为他现在真的很急。
“我刚刚和副舰长用六分仪做了一次天体定位,发现我们的位置和航线都完全乱套了。”
一句话,让原本就紧张气氛拉满的指挥舱内瞬间安静下来。
“可是天体定位……”
航海长本来想说在赤道附近的中午做天体定位,误差会大到难以想象,根本没什么参考价值。
但是才说了个开头,后腰部分就被重重地怼了一下。
回过头,却发现是副舰长站在自己身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但作为阮英俊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航海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