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深刻的印象。
“刚一开始的时候,我对科研没有什么兴趣……”
常浩南基本如实讲述了自己大学以来的人生经历,除了重生以外。
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个学习相当努力的人,只不过在之前的时间线上,被天赋压住了上限而已。
所以即便略去中间的部分,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在其他人看来,无非是一个少年天才厚积薄发的故事。
当然,在这种场合的讲话,自然不只是为了装逼的。
要说90年代中后期的华夏最缺的是什么。
除了钱之外,大概就是信心。
而且是体系性地缺乏信心。
在这个年代,哪怕这个时代最坚定、最乐观的人,也不可能比得上从二十多年后回来的常浩南。
于是他话锋一转,突然讲起了去年年初那次冲突带给他的刺激。
“和你们所有人一样,我当时也很愤怒,但仅仅是愤怒没有意义。”
“所以我开始想,能不能做点什么有实际价值的事情,正好那个时候学校有一堂飞行器设计课程。”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一个完整的飞机设计项目,虽然由于时间限制,完成度仍然比较粗糙,但这件事让我意识到,我在工程设计领域似乎还是小有天赋的……”
他在大作业里面改歼7的事情,整个年级,甚至整个专业的人都知道,当然是可以讲出来的。
“很感谢京航大学,也感谢我的导师杜义山院士,给了我参与新舟60项目的机会,在这个项目里,我完成了一个被外国专家断定为不可能的项目,也是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我们华夏的航空工业,完全不是必须要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而是可以创造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
“我的运气不错,很快就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多方巧合之下,我们的机翼防除冰理论得到了欧洲联合航空局的认可……”
常浩南的发言说到一半就已经开始超时,但主持人却接到了来自后台的要求——不要控制时间,让他继续讲下去!
台下的听众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走神或者不耐烦,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听着常浩南用平淡的语气,讲出一项项令人心潮澎湃的内容。
“……”
“最后我想说的是,人的能力或许有大小之分,但态度和责任没有,当一个人选择扛起应尽职责,做好分内之事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能称得上是自己这个世界中的英雄!”
当这最后一句话落下时,会场内的掌声比他登台之时还要热烈数倍。
而且,经久不息。
常浩南的这句话绝非毫无根据的伤春悲秋,而是回顾自己两世经历的内心感悟。
一次重生,改变了很多东西。
但唯独没有改变过他选择的方向。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台下的听众,也是说给上一世的常浩南自己。
随后,自然是颁奖。
因为证书已经提前发到了六名获奖者的手中,因此今天只需要颁发一枚奖章即可。
礼仪人员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
奖章是金色的,下半边有半圈麦穗,顶部刻着五颗五角星。
而中间的图案,则是两个人,一人一只手,共同握着一把火炬。
象征薪火相承,生生不息。
颁奖的团领导亲手把奖章取出,戴在了常浩南的胸前。
又是一位很熟悉的人。
“刚才的感言,讲的很好。”
对方和常浩南握了握手。
“期待着你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常浩南同志。”
……
仪式结束之后,自然还有面向获奖者的其它庆祝活动。
也就是晚宴。
所以回到后台卸妆之后,他们还不能就这么马上离开。
“刚刚第一眼看见常浩南同志的时候,当真是给我吓了一跳,看着太年轻了,本来以为这次大家的岁数应该差不多,结果可好,我比他,还有宋芳蓉同志都大出来一轮还多。”
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秦文贵看着常浩南,不免有些感慨。
“是啊,竟然还是学生呢,看见他就想起来我上大学的那会……咱们都老了啊。”
穿着军装的公举东也难得放松下来。
“真要说的话,那我现在其实也是学生,老了的人里面可别把我算进来。”
作为获奖者中唯一的女性,宋芳蓉的卸妆比另外几个人都更复杂,因此仍然躺在旁边,但还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她这两年正在鄂省教育学院进修成人本科,所以才有此一说。
当然,也就是一句戏言。
所有人都知道两个人的学生身份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被几人一通彩虹屁的常浩南赶紧摆了摆手:
“也别这么说,我出身知识分子家庭,运气好而已,真要论精神的话,还是得向你们学习才行。”
这绝对是真心话,他的工作条件相比于另外几个人来说简直好了不要太多。
尤其是秦文贵和宋芳蓉。
“常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