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窈心脏停了一瞬。 现在避开总显得她像是偷看似的,她强行控制住自己跟他对视,然后放下筷子,由衷道谢:“谢谢你。" 其实她还想说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他尽管说,但是因为说过太多次,于是她又把话憋了回去。 谢韫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什么找她帮忙的样子。 谢韫嗯了一声,坦然接受了她的道谢。 桑窈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托陆荔问他的事,直到现在,陆荔都没给她答复,桑窈怀疑陆荔可能是忘了。 其实答案也不重要,她一点也不关心。而且这事听起来太假了,真的不值得去问。 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她现在就得考虑端着饭碗出去吃了。 要不还是问问吧,又不会掉块肉。 她试图引入话题,但她实在是不会聊天,一点也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开口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样啊?" 问的什么鬼东西? 怎么那么奇怪。 谢韫道:“挺好。” 桑窈哦了一声,又捏起了筷子,她垂下目光,道:“那……你跟太子殿下最近说话了吗?” 谢韫道:“说了。” 桑窈又哦了一声,继续道:“那殿下可有问你什么?” 谢韫沉默了会,然后明知故问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桑窈又开始心虚了,她挑起一根面条,声音很低道:“就比如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打算啊,就比如…定亲之类的。" 顿了顿,她又开始给自己找补道:“你不要多想,其实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因为那天我堂姐提起了这件事,她特别好奇," 谢韫双腿交叠,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你堂姐为什么好奇?”他道 桑窈被问住了,她夹面条的手轻轻一顿。片刻后,她灵机一动,慢声道:“大概是因为 .她喜欢你?” 偷偷喜欢谢韫的人那么多,多她堂姐一个也没什么。这样说简直合理的不能再合理了。 谢韫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只是她扯谎的迹象太过明显,心虚简直写在脸上,这样还不如对他说实话。是她就是她,非要扯出一个堂姐来。 谢韫望向面前这个小口吃面的少女,隔了一会才道:“那请你转告你堂姐,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桑窈咽下口中的面条,道:"哦。" 沉默间,房门被敲响,陈坷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叙白,你睡下了吗?”“我这边有些事想要同你商讨一番。” 桑窈一惊,瞪大双眸,她倏然放下手里的筷子,急声道:"怎么办?" 谢韫站起身来,瞥她一眼,浑不在意道:“不怎么办。” 他只是让桑窈进来吃个饭,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见人的。 但桑窈不这么认为,他俩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她还嫁不嫁人了。 谢韫走上前去开门,全然没有要让桑窈藏起来的意思。 桑窈都要急坏了,她匆忙站起身来,甚至带落了瓷碗上的筷子。可这禅房不比皇宫,房内简直一览无遗。 想钻个桌底都没桌帔给她挡着。 而此时,谢韫已经走到了门前。 他打开门,陈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邸报。 桌前的瓷碗以及掉落的木筷率先映入眼帘,陈坷诧异道:“叙白,你还没用晚膳吗?” 谢韫回头,原本应该坐在桌前的少女已经不见了,房内空空荡荡,唯一的异常,是他的榻。 原本叠放整齐的被褥被堆在一起,中间轻轻隆起一块。真的很难不注意到。亏那个苹果想的出来。 谢韫面色复杂,多少有几分无语,他并未解释,直接道:"怎么了。" 陈坷行至桌前,将邸报按在桌上,叹息道:“还能是什么!上回你跟我说要注意李之书那个人,碰巧我有个得意门生不久前外派到那,我便让他顺手查了查,结果你猜怎么?" “李之书一开始入仕根本就不是因 为才德出众被地方官举荐,而是花钱跟人买的官。职位不大,油水不少,这些年不断升迁,暗中竟也开始卖官了,虽都是些小地方小职位,但你说他这若是成了风气,这不是霍乱朝堂吗!"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等着谢韫跟他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这人呢,结果就发现谢韫好像没怎么听他说话。 “你怎么了?” 谢韫道:“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