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茵玥。 她脚步飞快,可才出去,就看见令她窒息的一幕。 此刻桑茵玥正不管不顾的坐在她的榻上,绣花枕头被翻在一旁,那本被桑窈日藏夜藏的手册此刻正摊开在桑茵玥的腿上。 桑窈生平第一回感受到心跳停止的感觉。她顿了一瞬,随即喊了一声:“桑茵玥!” 她快步冲上前,夺回了那个手册,将之死死地攥在手里。 四周静谧。 桑窈根本难以想象,这个册子被让旁人看见了会有什么后果。 首先是上面那以她和谢韫为主的,不堪入目到堪称浪荡的内容,这若是传出去,别说嫁人了,她还怎么做人。 其次就是谢韫的名声可算是毁了。虽然她才不在意谢韫名声如何。 桑窈气的浑身颤抖,她指着桑茵玥,气愤道:"谁…谁准你动我东西的?" 她捏着手册的手骨节泛白,因为太生气,情绪波动一大,她又开始惯性的鼻头酸涩,泪眼朦胧,以至于这句质问又带上了鼻音。 桑茵玥还在愣神,她将目光缓缓挪到桑窈身上,像是极为不可思议。 桑窈的心一下落至谷底,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愤恨的一跺脚,气的开始掉眼泪:"你滚开,我不借你了!” 桑茵玥像是没听见一般,上下扫量着她,道:"小呆子,我真的没想到……" 桑窈心中绝望极了。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原来你也喜欢谢韫,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谁也看不上呢。” “……”说的什么? 桑茵玥站起身来,胸有成竹道:“这是你写的吧,你暗中思禀谢韫,现实中却羞于表露,所以才在无人处写了这个东西聊以慰藉。” “小呆子,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喜欢自欺人的人。” 谁会喜欢谢韫啊!不是,她凭什么这么认为? 事实都这么明显了,她为什么要七拐八拐扭到这么离谱的方向来啊。 在桑茵玥 眼里,谢韫迷恋她难道就这么不现实吗,她甚至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桑窈觉得自己又被侮辱了,刚想出声辩解,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对着这个大嘴巴说多错多,指不定又被曲解成什么。罢了,桑茵玥这么认为也好,总好过让她发现真相。 桑窈默默呼出一口气,指着大门道:“你出去。” 桑茵玥:“怎么,恼羞成怒了?” 每当这个时候,桑窈都无比憎恨自己这张破嘴,关键的时候从来不顶用, 她憋了半天,最后只道:“关你什么事啊?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你再这样,我告诉我爹爹了。" 从前她这样说时多少有几分用处,但今日桑茵玥非但没有因此收敛,反倒又笑了出来,道:“你爹在哪呢?” 她朝桑窈伸出手,念叨了句:"没有你爹,你以为这个盘花簪能落到你手里?" 桑茵玥这话让桑窈有片刻的出神。 她又想起了之前。 在她爹未曾升官的时候,这个家内的偏心迹象就十分明显,连她都能感觉到,更遑论桑印了。 看人下菜碟的事儿久了,总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人们对事物的看法。而他爹本又是一个极度渴望被认可的人,所以长久的压抑之下,桑印对官职高低总是格外执着。 包括当初的姐姐也是一样。 姐姐当初进宫是她自己的想法,没有人逼她,甚至父亲还劝了很久,但姐姐执意如此。 她不愿在这上京城的某个层级内择一个差不多的夫婿,然后一辈子困在这一层级,所以即便前路凶险重重,她也要进皇宫去博一个跨越层级的可能。 但事情永远没有那么顺利。父亲被贬,而姐姐的荣宠也在衰灭。 不难猜测,这次之后,她的大伯与小叔恐怕又会像之前一样。 所以桑窈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桑茵明为什么能笑得出来。 毕竟若是仅仅着眼于桑家的话,此事之后,桑茵玥又会成为那个独得偏宠的掌上明珠,譬如她手里这个盘花簪,会在一开始就毫无悬念的落在桑茵玥手里。 其实桑窈本身对此并不在意,她本身欲.望极低,从不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也不在意这口舌之争里她占了多少 便宜吃了多少亏。 正如对于面前这个她不喜欢的堂姐,她虽当时生气,但事情过去后她也不会太将之放在心里,相较于你来我往的挑衅辱骂,她更想让她赶紧离开。 可桑茵玥的话还是让原先瓦解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重新坚定起来,她必须得去找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