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眯起眼睛，燕嗣成也愣住了。

“妾身会自己交出皇后册宝！妾身先行告退！”

燕嗣成一脸担忧的看着温含章，想要劝温含章，但温含章已经转身出了胜业宫。

“燕嗣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燕嗣成一脸嘲讽。

“这并不是妾身想要的结果，但这是陛下想要的结果！陛下今日让草民进宫不就是想要借着草民的口告诉皇后娘娘夫人当年的算计吗？”

温含章失魂落魄的回了栖凤宫，倚梅一脸担忧。

娘娘从胜业宫出来情绪一直不对，只是殿中的声音她站在外面根本听不到。

“娘娘！”

温含章回头，目光深沉的盯着倚梅。

倚梅和素梅是一进宫就在她身边伺候的，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他们帮着打理身边的一切。

之前只是以为是母亲帮自己准备的人，但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母亲计划好了。

“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倚梅敏感的察觉到刚刚皇后娘娘看她的那一眼和往常不一样。

“没有！你一直做的很好！”温含章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舒菊，去将皇后的册宝和凤印都取出来吧！”

舒菊看了一眼倚梅，倚梅摇摇头。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娘，可是需要奴婢帮您研墨！”

温含章默然，舒菊忙去将皇后册宝和凤印都取出交给了温含章。

温含章将东西收好，捧着出去。

一个婢女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了什么。

“还不快跟上！”

温含章捧着册宝和凤印一路到了胜业宫，到了这里倚梅和素梅还猜不出来温含章打算做什么，便白在温含章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

两人对视一眼，忙制止温含章：“娘娘不可！您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难道您要自己放弃吗？”

温含章强人悲伤反问：“所以你们一开始便知道我进宫要做什么！”

两人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可是在胜业宫门口，到处是太后娘娘的人，言多必失。

“娘娘，我们还是先回宫吧！两位公主还在等着您呢！”

提到两个孩子，温含章也没有改变主意。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温含章走进了胜业宫，冉道静在门口侯着，正在吩咐宫女给太后准备茶点。

见温含章进来，忙上前迎接：“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太后在吗？”

接收到倚梅和素梅快要眼抽筋的暗示，冉道静忙劝着：“太后还在礼佛，皇后娘娘不如明日再来！”

温含章直接上了台阶，一只手推开了小佛堂的门，正在佛前上香的太后惊得差点丢了手中的香。

回头见是温含章顿时怒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温含章上前先告罪，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太后。

太后不明所以，伸手接过。

“多谢太后娘娘成全，承蒙太后娘娘和陛下不嫌弃妾身资质平庸，给了妾身中宫后位。妾身自知才疏学浅，不能胜任，今日便将皇后册宝和凤印交还给太后娘娘，自贬为庶人，妾身会马上搬离栖凤宫离开皇宫，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端着手中的皇后册宝和凤印头皮发麻。

之前她无数次设想过废黜温含章的后位，但是今日温含章当真自请废后，太后只觉得心口直跳，手中的东西也成了烫手山芋一般接也不是，丢也不是。

“皇后不要任性！这大齐还没有皇后自请废后的先例，你这是在闹什么！赶紧带着你的东西回你的宫中去！”

就算是废后也不是温含章自己废后。

“太后，这不是您一直期望的吗？今日一切如娘娘所想的那般，为何娘娘反倒是不愿意了呢！”

温含章只觉得可笑，曾经处处争对，今日在她自请废后之时太后反倒是不愿意了。

“冉道静！”

这件事不能就让她这么下去，太后连忙叫了冉道静进来去请皇上。

冉道静还没出胜业宫，宇文徵便已经到了胜业宫。

一进小佛堂就见太后还端着册宝和凤印，顿时怒火中烧。

温含章还真是敢啊！

“皇后，你要做什么！”

温含章深吸口气，将刚刚的话复述一遍。

宇文徵登基以来，还从未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很好！做了朕的皇后就让你这么难受！”

温含章点头，她从未觉得快乐。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本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这一切都被母亲扼杀，被母亲裹挟着进了宫，她曾经只想要护着母亲留给她的人平安，完成母亲的遗愿。

但如今她就像是迟来的叛逆期一般，不愿意再走被安排的路。

“是！妾身很难受，若是陛下能放妾身出宫，妾身不胜感激！”

宇文徵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即便你不是皇后，也是朕的女人，朕不可能让你出宫！”

温含章自嘲一笑，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