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治看着那些书信,背后开始冒冷汗。
这些书信怎么会落到梁新兰的手中,之前丁权不是已经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全部将书信销毁了吗?
该不会都是梁新兰伪造的吧!
宇文徵看着手中的每一封书信,愤怒的心情忽然就平复了下来。
即便是冯治有百般心思,但依旧没有成功。
不过是几个女子,值得冯治如此忌惮。
冯治想要的是朝堂上的人都是他的人,所以不允许任何不能掌控的人出现。
结党营私一直是宇文徵心中的一块心病,有了这些书信和人证,冯治即便是想要留在朝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陛下,与丁权写书信的人便是太尉冯大人,末将始终不愿意相信冯大人位极人臣,却从未将士的性命放在心上,为了陷害末将,便以三百将士做饵。将士即便是要殒命,也应该是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内部人的争斗之中。陛下,末将只是觉得窝囊,几个女子就将冯大人吓得要铲除异己吗?甚至不惜通敌卖国!”
此时的丁权也被带了上来,丁权这一路上被诸葛正风照顾的很好。
一天一碗猪油拌饭吃着,现在被带出来反倒是比来之前胖了几十斤,冯治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诸葛正风拿出了丁权的供词,这一路上她可是将所有能套出来的消息都套出来了,她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冯治根基深厚,诸葛正风要的就是一击毙命。
“陛下,这是丁权的供词!当日丁权在崔封关想要暗杀梁将军的时候被活捉,梁将军为了防止丁权自尽,便出手捏碎了丁权的下巴!”
难怪现在丁权被带到了朝堂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冯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冯治此时自然是打死不承认。
“陛下,微臣年事已高,而且这么多年承蒙圣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都是梁新兰和诸葛正风对微臣的诬陷,还请陛下明察,一定要还微臣一个清白!”
宇文徵就猜得到冯治肯定会叫屈。
“陛下,这里还有一份师情交给草民的东西,这是师情在三保书院发现的东西,也和冯大人有关系!”
朝堂的拨款到了三保书院,但并没有全部落到夫子和学子的身上,反倒是有一半进了冯治的腰包,不仅如此,冯治还想染指科学院的成果。
“陛下,微臣!”
其他的可能不会真的动摇他什么,但是科学院的东西可是陛下一直看重的。
“冯大人还是先不要说话了!你此时说的任何话朕都只会当做你在狡辩!”
冯治何等聪明,看来今日不仅仅要来宣布梁新兰他们的晋封,更重要的想要清算他。
他纵横朝堂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被打败,陛下当真是太天真了。
“微臣只是觉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事情明明不是微臣所为!”
“陛下,微臣要弹劾太尉大人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干涉大理寺事务。两年前江南西道出了一桩案子,当地府衙已经查明了凶手,并提交大理寺和刑部执行死刑,因为那凶手家中豪富,便以重金贿赂太尉大人。太尉大人便出面将那罪大恶极的凶手从秋后问斩改为了流放,但微臣去查过,那人并未真正去流放,如今还在江南西道恣意妄为,江南西道的府尹多次上书至大理寺,却被太尉大人拦下,微臣迫于太尉大人的淫威不敢表露半分,微臣有罪,还请陛下惩罚。但太尉大人所言所行还请陛下严查!”
冯治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当时那银子这些人没拿吗?如今倒是都倒戈了!
有了一个人出现,就有第二人出来弹劾冯治。
这一场原本对陛下封女子为官的闹剧反倒是成了弹劾冯治的盛会。
宇文徵脸色阴沉的看着冯治,知道的越多,宇文徵越发的觉得冯治可恶。
“尸位素餐,狼心狗肺,人面兽心!”宇文徵拍案而起,愤怒的吐出了评价。
冯治脸色灰败,还想要辩解,但不止一个人拿出了证据。
“陛下!微臣……微臣……”
冯治说不出辩解的词,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还是说他只是一时不察。
这些解释根本不会打动陛下半分,他就如同魏家一般,功高震主,陛下不能容忍罢了!
“冯太尉,你是朕的启蒙老师,朕的学识都是你教授的。你曾经和朕说过,君子端方,不论是为君还是为臣都该如君子。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当真是登上了高位便忘记了曾经的话是吗?”
冯治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捂着额头惭愧道:“微臣愧对先皇,愧对陛下!微臣不如一死了之!”
说完,冯治就要起身去撞柱,梁新兰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冯治。
“冯大人何必着急,陛下还未对这件事下定论。”
冯治气的吹胡子瞪眼,低声威胁:“你赶紧放开老夫!”
梁新兰也一样压低了声音:“冯大人直接间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要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了!”
寻死也和作战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