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回避,眉目如琢,银发垂下遮住眼角的红,下意识反应说, “我不.…吃糖。" 宁一卿似乎了然于洛悬突如其来的磕磕巴巴,媚眼如丝地睨过女生纤细手指上的薄茧,意味深长地说: “是我吃。” 洛悬紧急收回手指,强作镇定地说: “我读过的一本书里写,我们要往前走,不断累积,不断提升,不是靠惨绿的,天性的纯真就能达到的,所以比我成熟比我理智的你,为什么不往前走?" “我忘不掉,”女人矜贵清妩的面容藏着小小的倔强, "也不允许自己忘掉,无论主观还是客观。” 任由时空变幻,她早就做不到孤守一世、无情无欲。就算洛悬是虚假的,是她内心空想的幻象,她也甘心追寻。 事实上,在这样的追忆中,她所爱的幻象越来越美,越来越强烈。 他们都告诉她说,时间会治愈你的幻象,你会放下,你会臣服于时间这名独.裁的霸主。因为爱是这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他们还说,你的记忆很脆弱,你会忘掉的,再深刻的悲伤再深刻的执著,都会淡去,你能在绝望中死里逃生。 但她不想逃生,她想死在绝望中,因为绝望中有她爱的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爱是强烈的,是唯一的,不思量,自难忘。 “你忘得掉,"洛悬口是心非地回答, “我们都忘得掉。” “可我想信仰我的星星。”在这个情滥而理盲的世界,她的理性.爱她,感性也爱她。 无论昏聩清明,都爱她。 说出这句话,宁一卿心里陡然变得紧张无措,兴许自己的爱很重要,但还得看洛悬想不想要。 洛悬呼吸一窒,几乎快要止不住胸口的酸涩的、汹涌的意动,她好不容易强行压抑,若无其事说: “我就说你越来越喜欢搞什么封建信仰,不可取,不可取啊。” “嗯,我迷信你,”宁一卿坦然地笑,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半闺,有一种洁净又执迷的美, 是那种明知缘分将尽,燃尽自我也要靠近,绝不后悔的动人。 遇见洛悬那天,她快满十八岁,好不容易从枯燥乏味又繁重到无法推脱的学业中逃离喘.息一刻,就被对家安排的人手绑架。 她昏昏沉沉被关在狭小笼子里折磨了两天,逮到机会,奋力逃了出去,惶然恐惧地跑过繁华的城区,来到偏僻拥挤的城中村,有点担心自己以后的人生,是不是都会充斥着这样的阴暗逼仄和阴谋诡计。 那时,她根本没意识到,生命在前方不远处给她准备了什么恩赐。"十点了,"洛悬猛地站起身,按停计时的手机, "该回家了。""好,"宁一卿留恋于女生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眉眼一霎。“对了,谢谢你的花,”洛悬垂眸,声音轻柔, "我很喜欢。" 灯下谈心的一幕,仿佛灰姑娘消失的南瓜马车和水晶鞋,到时就会被上天收回。“那你愿意和我去看海吗?”宁一卿临走前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洛悬单手握着刻刀刀柄,无意识划开手下的白纸,仿佛因为这次的促膝而谈,暂时忘记属于自己 的词语。 她轻轻回答说好,像受到黎明和月光的蛊惑。 大大 鬼斧奖的比赛大概在七八个后举行,即便还有充分的时间,但艺术馆里的气氛早就十分紧张,十年一度的大奖,并不只在于鲜花、掌声、和名誉,更多的是在于对于木雕这门传统艺术的传承和认可。 艺术馆一楼,夏之晚站在窗边和商务人员反复讨论。 “夏姐,小崖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微妙,得到主流的木雕奖项,都是她十六七岁时的事情,那时候大家都偏爱少年天才,但现在他们会说什么,会说江郎才尽。" 夏之晚的眉毛皱得很紧,语气急切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该主推小崖,而是让上一辈的木雕师参加鬼斧奖的评选?" “夏姐,小崖她妈妈和鬼斧奖的恩怨,以及小崖的个性,你明白吧,她清高又古怪,是天生的艺术家,但不一定会受大家的认可。”商务人员语重心长地说, "坦白来讲,小崖的木雕艺术性太高,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传统技艺式微,评委们都更偏向商业一点的木雕师。" r />"小崖在文艺电影《刻痕》里面的雕刻,难道不足够他们看见小崖的商业价值吗?" 夏之晚细想了一会,这一两年来,洛悬潜心钻研艺术,除了直播以外,的确很少参加业内的活动,很多专家对她的评价都有失偏颇,带有主观的情绪。 毕竟,十年一度的奖项,那些专家们都更希望是自己的门生夺得头筹。 “夏姐,商业价值不能这么单一地看,何况小崖的实绩太少
第63章 第63章(2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