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总一个人在那儿没事吧?” "放心吧,她那么冷情的人,一个人待会,情绪就能消化了。" "可能吧,"蓝乐然勉强赞同地点头,宁一卿一直以来都非常冷静,或许给点时间真的就好了,"池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我还约了朋友,"池梨冲两人礼貌地笑,并且叮嘱道, "还是不要让宁总待得太久,没那个必要。" 蓝乐然和秦拾意同时呼吸一窒,相顾无言。 三人在枫树路交叉口分开。 夜色笼着树影,冷雾在细雨中穿梭,绣球花承受不了越积越多的雨水,薄嫩的花瓣散落于墓碑前。 墓碑旁桃花心木的浓荫,替宁一卿遮挡了小半的风雨,她伸出手,不想让雨点打湿照片上的洛悬。 "小悬,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过吗?我做错好多,以后……"女人停住话,山啊雨啊也寂静了。不会有以后。她和她没有以后,因为她厌恶她。 她做错了好多,可她不生气,不责怪,只是越走越远了。墓碑左下角刻着一行小字,宁一卿凝住眼才敢细看。[她长眠之地白骨累累,她所经之处鲜花烂漫。] 星星真的长眠于此吗?世界仍然在不停正常运转,一丝一毫没有任何影响。 似梦悬停,宁一卿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什么是难过。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假,好像这个世界也是虚幻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不 存在的。不存在苦痛悲喜,贪嗔痴狂。 什么是死亡,有好多好多事情,来不及问,来不及做,来不及说一句再会。 来不及陪她去看大海,来不及去北边看星星,来不及把蒲公英和满天星养大,来不及说一句"对不起”。 再也不能看洛悬的眼睛,和她说哪怕一句话。死亡是一件无法追回的事,忘却也是。洛悬是宁一卿无法追回的人。宁一卿是洛悬注定忘却的人。 这一刻,宁—卿好像也被拖进了,名为死亡的梦里,一切都被撕裂,瞳孔里的微光熄灭,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有些东西不重要,因为从前她从未体会,也从未失去。比如喜欢这件事,比如洛悬这个人。 现在,她终于彻底失去她了,无可挽回。眼中的泪或是血,滑过泪痣,滑过清冷矜贵的面颊,无声无息消失在雨中。 于无人之处,一个孱弱修长的背影,站在滴水的青色屋檐下,居高临下地凝着墓碑前形单影只的女人。 池梨轻轻对这个人说: “她好像在哭。” 从来只见过女人睥睨众生,不曾知晓她也会有泪流的时候。“只是下雨罢了。” 原来女人和普通人也会一样,管你位高权重,光芒万丈,体面尊贵,高高在上,你歇斯底里地哭的时候,也一样没人听。 想要再见那个人,也再见不到。池梨想 "对了,你不爱吃草莓?"池梨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嗯,不爱。" ”我们住一晚,明天再走?""现在就走,没什么好看的。" 回到车上等了很久,蓝乐然和秦拾意都没发现宁一卿的身影。 "这个,一卿不会迷路了吧?" "应该不至于,”蓝乐然心里也没底, "但也太久了,都过去两个多小时。 秦拾意心底顿生惊慌,说道: “我去找找她,说不定在哪里避雨,你再去多叫几个人过来。” 墓园的坡并不是很好爬,尤其是在临近夜晚的下雨天,秦拾意边走边骂,春天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雨。 有一段路还有些黑,她一面心惊胆战,一面加快步 伐。 “一卿,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吓我?”秦拾意顶着大雨,跑过去时,只看见女人跪倒在墓碑前,身体颤抖如同凋零枯萎的花叶。 “我在找她,就快找到了,小悬说她很冷,我不能让她冷。”"你要怎么找她啊,你是在……你是真疯了吗?"秦拾意不敢置信。 再往前走,她惊惧到止步不前,女人养尊处优的指骨沾满泥污,鲜血淋淋,或可见骨,却还在一下一下地想要搬开公墓的青色石砖。 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疯子,十指扣在砖块上,任谁都看得出是徒劳之功,但她的血液渗得那么深,好像真的能撼动厚重的石砖。 "一卿,停下,你做不到的,"秦拾意忽然觉得很疲倦,很混乱, "我们走吧,雨很大……" 她想要过去直接把女人拉走,在靠得更近时愣在原地,哆嗦得说不出话,女人指.尖弯曲,血肉模糊,却将石砖划出一道道白痕。 她来不及思
第34章 第34章(3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