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孙颌想了想,没听过这人。 裴镇自然知道他没听过,他也是上回在竑城中,才发现此人品性不错,能力也极佳,何乾和庞烈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在政事上,似乎也意见相左。所以上回庞烈借他生辰一事命歌舞庆贺之时,这个仅次于庞烈官位的人,倒是不在场。 裴镇:“我见过他,他于治民一事上颇有手法。” 孙颌点头,如此,那确实合适。说完了庞烈的事,孙颌顺道把其他需天子处置的小事也说了一遍,正好一道处理完。 这般下来,等裴镇得空了,又是一个时辰后。心知越姜肯定是早已经用完了饭,他便也不急着回去了,干脆留孙颌一起用膳。 “这几月来,辛苦先生了。”他以茶代酒,和孙颌碰了一杯。 孙颌摸须笑,心想哪里。他只是尽臣子本份罢了,只要天子平定了北夷,又平安归来,他再辛苦些也当得。 笑着与天子也碰了杯,他把茶水一饮而尽。末了,感叹,"好茶!" 心情也好,从当初追随主公,到如今连北夷也平定了,天下大安,十几年的时间,每每想起,感慨又兴奋。 他没有跟错了人,轻笑一声,也以茶代酒,朝天子敬来,“臣也祝您一杯。” 裴镇笑笑,举杯喝完。一场晚膳不知不觉用了好些时候,裴镇一直到吃尽兴了,才回寝宫。 心中高兴,快到内寝时,脚步无意识中快了许多。可一进去,见越姜竟然又早早睡了,脸上的神情便荡然无存。 他拧眉看她,就有这般困?一日比一日睡得早。他今日回的可比昨日还要早。 脸色有点沉,出去没好气的看了眼李媪,问:“何时睡的?”李媪讪讪摸了摸手指,“回陛下,约是半个时辰前睡的。”答着答着,声音莫名发虚,变得越来越小。 她怕天子听得直接发火。 因为她也觉得娘娘是睡的越来越早了,今日她还特地提过,说天子每回回来都问她呢,但娘娘乐了乐,嘴上说着今晚等等天子,可入夜沐过浴后,没一会儿就乏的眼睛直冒泪花,坐着是看什么都看不住,挨着矮榻就能瞌睡。 br />见娘娘如此,李媪也心疼,便又改了口风,说娘娘还是先去睡罢,说不准天子今日又要晚归,别瞌睡过了,磕着脑袋。 越姜也确实困极,眼睛又耷拉几回后,还是选择先卧到榻上睡觉去。 李媪把夜里的情形如实说,企图在天子跟前为娘娘着补几分,“娘娘原本是等着您的,可后来娘娘实在太困了,才先行睡去。" 裴镇的脸色并没变好,瞥了眼这仆婢,知道她德性,越姜纵使没等过他,她这时也是会努力在他跟前为越姜添补几句的。 扯了下嘴角,他回屋。 盯她看一会儿,眉心愈发的皱。 她不会还在为上回的事置气罢?那回不是与她说清了,后来她虽似乎恼了,要他一人去隔壁睡, 可她是笑着的,第二天在回程的乘舆上时,也未见任何不高兴。 难道那时还特地装着,就为了这几日给他不痛快? 裴镇不觉得她会如此。这阵子她但凡不痛快了,都是直说的,哪里会与他忍着。 但裴镇现在也没心思再去想别的原因,盯着她,就想她现在起来和他说说话。 两人这几天除了夜里躺在一张床上,竟是连对方睁眼的模样都没看过。在她跟前坐下,闹她起来。 越姜真是困死了,这几天是一闭眼就有种能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所以裴镇最初两下动她时,她没醒,后来他又来,她终于被他给闹烦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闹她。 偏过脑袋一嘟囔,"好困,你躺旁边去。" 裴镇望着她,还不睁眼? 手指继续□□她的脸。 越姜困的不行。眼睛也懒得睁开,扒着他的手一压,仍旧睡去。 裴镇看了眼自己的手,接着又看看她。还真就怎么都不肯睁眼? 眉心拧成一片。 望着她没有再动作,不过他也没躺下去,只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中午,裴镇这回不等马岩庆来问他要不要叫膳,已经直接起来,先回了寝宫。 李媪听到天子回来的声音,往回看了一眼还躺着的娘娘,是又为难又纠结。娘娘越来越能睡了,一个时辰前说她困了,就躺一会 儿,结果,这时还不醒。 而这时,天子难得竟然中午回来了。 她想到天子昨晚的脸色,都不敢去想等会儿进来时,天子的神情会有多不好。长叹一声,李媪为难的出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