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那时,为了显得逼真些,她没用那些胭脂水粉涂脸,而是选了上回在虎踞关中,裴镇从尹碣手里拿来的两瓶膏药,那东西她已经用过几回,没伤涂着也极好。 且也是涂过几回才发现,把它抹多些,能呈现一种自然中带着虚弱的白。她便净了脸,细细把膏药抹匀了,抹匀后她还仔细对着铜镜看了看,见镜中的人一颦一笑都透着股苍白意味,这才满意。 之后她便躺在床上等李媪把裴镇叫回来。 便是装模作样,也要在他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装个全,如此他才知她心情。 她侧躺着等他回来。但等着等着,原本一点不乏的她,竟然慢慢觉得心神极安,眼睛一合,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她什么动静也没听见,还是后来手腕又被人扯了扯的时候,才慢慢回神,醒来。 而一醒,便是两人一个紧皱,一个忧心的脸。 越姜眼睛望着裴镇,到没想到真让他吓着了,她也不知道这一觉为什么睡得如此死。 她没想把他吓成这样的。她轻声再次开口,安他的心, “我真没有不适,你别担心,脸上发白是我用膏药涂的。” 但裴镇眼睛里还是沉着,凝着她不太信。刚刚她喊不醒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眉心深深一皱, "真的?" 越姜: “嗯,自然是真。” 裴镇依旧拧着眉。忽然,伸手抹一下她的脸,嫩嫩的,滑滑的,摸不出膏药痕迹,但她也确实没必要骗他。 “涂的什么膏药?”他印象中没有能让脸色白成这样的膏药。 "上回你从尹碣那拿来的。" 裴镇下意识还要皱眉。但,忽而想到那东西的疗效,他又是一顿。 他不知道它会不会让人脸色变成病中的苍白,但他知道那东西有镇痛安神的效果,而且效果还很不错。 也是知道她肯定能用的着,那时才狮子大开口朝尹碣要了两瓶。 裴镇看着越姜,好像知道为什么她刚刚睡得那样沉了。他看了看她的脸,沉着声 音问: “涂了多少?” 越姜也说不清多少,想了想, "抹了两回。"她也没抹太多,达到有三分病气的效果时,就没再抹了。 裴镇眼中再次沉凝,只两回,他还以为她是把一罐都给用了。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能确定了,她确实身体无恙。之后等尹碣再来诊一遍,应该就能确定是完全无事了。 裴镇脸色松了些,但,也没完全松。他面无表情瞥一眼越姜,她倒是害得他白担心一场。 越姜观他脸色,便知他是想要算账了。她眨眼静静看了看他。 而他,就只这么沉脸凝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动作。 之后,尹碣和马岩庆过来,他道过一句进来后,仍是再也不开口,只目光盯她,眼睛湛黑。越姜心知是自己理亏,沉默和他这样对望一会儿后,手指动了动,拽住他的衣袖。 裴镇眯了眯眼睛。 越姜小幅度扯一下。 裴镇神情好了些,淡淡看她一眼,命尹碣上前来,先给她诊脉。尹碣仔细诊过。诊完,心中纳罕,看着没什么事啊? 裴镇: "如何?" 尹碣如实摇头, ”娘娘脉像无恙。"裴镇颔首,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尹碣也就往下退。 退下时,心底想,他这一趟倒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好在皇后没事,那便是好事,可不想天子又如年初一般脸色一沉就是几日。 裴镇在尹碣走后,把其他人也都摒退,屋里只余他和越姜。他掀起眼皮看一眼越姜,又变得不言不语。 越姜心知他是还要她再服软呢。 越姜忽然觉得这回自己挺亏,本来是自己不痛快该他回来哄着她才是,如今倒是还得先让他解了一重气。 而那位庞大人,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心梗呢。 她扯一把他的衣袖,起来坐在他跟前,嘟囔: "今晚我真是亏死。"裴镇眼神动了一下,垂目淡淡看她,她还亏?越姜继续,声音还壮了些, "平白让我受了一晚上的气。" 裴镇眉头皱一下。 越姜往他这边再来一些,抬眸对着他的眼睛,将心里之前的不快 一股脑全说出来, "你道我为何要弄这一出拙劣的谁都能一眼戳穿的借口?可不就是想让这府里的庞大人心里堵一回吗?" “我院子里全是他弄过来的女子,还在前院让你赏舞,恨不得是把这些人一字排开了,让你今日挑一个好入了床闱,他跟苍蝇一样烦的要死。"她没好气的道。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