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击的大将,一路朝这边跑来。待他跑近了,那古多帐里的人终于能看清他面孔,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公仪武命手下连弩□□箭齐发,嗖嗖嗖的箭矢密如雨线,破空直冲那古多帐下那些人击去。 很快,那古多王帐外层防卫被破,接着又以他为首,张切瑾的几万大军紧随其后,这夜,彻底围了那古多王帐,那古多殒命。 天亮,公仪武和张切瑾便在那古多王帐整营歇息。 士卒们疲累了一夜,今天要好好吃一吃补一补,而且粮食都是现成的,那就是那古多帐下的屯粮和牛羊。 也正是公仪武这边吃饱修整之时,大单于部落也基本尘埃落定,不过代价是惨痛的,呼其延部族虽最后成功占据马场,但能打的将领基本都已经在混战中死去,此时能领头的,只余一向以庸讷保守而称的巴尔墩,他现在领着自己部下的九千人马,以及从大单于那俘虏的五千多人,还有从那古多这俘虏的三千多伤兵残将,勉强凑齐一万多的人马,把持住马场的形势。 可巴尔墩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刚刚,马场中奔来一批自家王帐下的残兵,两千多人灰头土脸骑马奔来,告诉他王帐被灭,呼其延死了。 如今他们部族,就只剩下他带来的这两千多人。 巴尔墩难以置信。他蹭的坐起,失声大叫,“怎会!” “王呢?”不是留了一万多人马守在王帐的?据他所知,那古多那边也差不多,两边再怎么打也该是势均力敌,怎么可能王突然就死了? 来人颓败点头,“早前,王命我等领兵攻打那古多,我等与那古多交战,两边最后俱是死伤惨重。带兵的大将也被那古多手下斩杀,我侥幸带人逃回王帐,可回去时,看见的只有一片狼藉,王帐几乎无一生还。" 之后他怕那古多带人趁机全歼了他,便领着剩余人马一路逃奔到这边来了,心想这边是唯一的出路了,好在,巴尔墩嬴了,如今他们有了新的落脚点。 他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 但巴尔墩笑不出来,王帐被全歼,如今自己的部族竟然加 起来只剩一万一千多的人马,剩余其他人,全是不堪用的俘虏。 而那古多手下,之前可是还带着四千人往回逃的,要是让他们和那古多再集结起来,那他不是干坐着等死嘛! 巴尔墩焦虑,一张胖脸皱成死结。可焦虑一时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只坐卧不安,头都要秃了。 这般一直到六月二十三,巴尔墩时时悬着一颗心,硬着头皮忐忑不安的等着人向他禀报,禀报那古多亲自领人来袭的消息。 但他等啊等,不想,最后的消息比这个消息还要糟糕,那古多没来,但是防守的人说,中原人领着几万兵马打来了。 巴尔墩脸色唰一下发白,直接呆木到失语。 好一会儿,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咽着唾沫问:“中原人打来了?”还是大几万人? 来人也咽一口唾沫,嘴巴哆嗦,"是,是。"巴尔墩嘴皮抖啊抖,完全生不起硬扛的心思。 上回忽冶马场一战,他也去了,侥幸生还,如今对方不仅勇猛,还有足足多出他几倍的战力,这如何打。 他白着脸呆木许久,后来还是又有人来报,说中原大军已经靠得极近了,他这才回神。 回神后的他彻底没了战意,嘴巴一抿,招人来说,他不打,直接投降。北夷人投降后的待遇一向不错,中原人会想方设法安抚他们,到时不仅能活,往后的日子还安 稳,所以比起仅有一线生机的拼杀,他选择投降。 他手下新选出的将领:.… 先是愣了那么会儿,随即有几个人腾地怒目而起,激烈反对,“我等好不容易占了马场,你却打也不打,直接就想投降?" 投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巴尔墩看了几眼站出来的这几个人,他们是从前那两个勇将手下的,打马场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激烈厮杀,一向以性子刚烈著称。后来那两位勇将相继死了,此时才到他手下来。 巴尔墩心知他们看不起他这个做风,可他们也不想想,凭他们小猫三两只,还打什么打?反正他不敢打。 一槌定音,命人出去,“速速去表明意思,我等降了。” br /> 不绑了,到时他这边降了,这些人却趁机起事,那些中原将领不得以为他是在骗人?回头他的命还是保不住。 几人见他如此,心头恼火,干脆拔刀相向拼杀起来,等公仪武等人轻而易举破了在降与不降之间犹豫不决的守卫杀来时,王帐里已经躺下三四俱尸体,而巴尔墩,正奄奄一息,胸口一个大口子。 公仪武瞄一眼王帐里的情形,心知他们是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