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沐浴!”收回手后,裴镇扬长而去。 越婆半侧起身,瞅他背影。半晌,笑了笑,一人起来也叫李媪备衣,她过会儿也去沐浴。 过了清明,下了好几日春雨,淅淅沥沥一直到三月才停,也正是三月初一这日,越姜听裴镇说,明日越松就随大军归洛都了。 越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她只一句知道就不再过问,裴镇多看她几眼,说:“不问问越松在战场上可有受伤?” 越姜:……怎么觉得他这句是在讽人呢。 没好气的推他一把,"越松为兵做将,伤着便伤着了,难道我还特地为此问一场?你故意讽我呢?” 裴镇笑,她知道便好。 就怕她丁点不肯家里人受伤,那才是麻烦。要历练,自然少不了伤筋动骨几回。 “没讽你。”说罢,又去议政殿。 越姜对着他的背影哼了声。 三月初二,擒叛贼的大军大胜而归,天子领百官亲自于城门处相迎。 是日下午,于营中备酒水荤食,犒赏三军。 裴镇向将士们祝了三回酒,便不再多饮。之后在宴饮之后,他单独召来公仪武,见了他一面。 听他详细讲过此回情形,他点了点头。接着不问政事,二人只还同从前一般亲近,似故朋一般在一起喝酒吃肉。 公仪武喝得酒意大醺,回府歇息时脚都是飘的。这一醉直到傍晚,他方才醒过神来。 醒来后穿着单衣懵了会儿,随后记起还有一件要事没办呢,便速速催人更衣,他带着天子特地命他带回来的施敦进宫觐见。 但没想到,他匆匆赶进言里,请马岩庆进去禀一声时,倒是意外看他很快回来,又尴尬的请他稍等一等。 公仪武挑眉。 马岩庆见他表情,便多嘴叹了一句,道:“今日陛下喝的实在有些多,回来不久便睡下了,是才奴去禀时,天子还躺着呢。” 公仪武弯嘴笑,原是天子也醉了!从前还道天子的酒量比他好呢! 颔首哂笑一声,他表示理解。 马岩庆其实有点心虚,见他不作怀疑,松了口气。 其实他刚刚那句话,五分真五分假 。 天子确实是醉了,回来时还醉得不轻!不过那句仍在睡着……便是假的了。 他去时天子已经醒了,不过,他好像去的不合时宜…… 眼神尴尬的又飘好几回,心想幸好他刚刚记着皇后正在里面,没有冒失的直接闯进去。不然,他脑袋得搬家。 议政殿内殿,越姜匆匆把肩头才被扯掉的衣服拢好,光脚踢了裴镇一脚。 暗恼:“偏你醒了就不老实!”刚刚差点被马岩庆撞见了! 之前半下午时,马岩庆来请她过来,说天子犒赏三军喝得有些醉,请她过去看看。 越姜也就跟着马岩庆过来了。 进了议政殿内殿后,果真瞧他喝得满身酒气,正持剑坐着。 她走过去,他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把剑扔了,冲她伸手。 越姜看他脸色,步近,“怎喝成这样?”“不是只饮三杯即可?” 裴镇点头,“嗯,是只饮了三杯。” 这回不似年前那回巡营犒赏,不用喝太多,只须饮三杯即可。 可后来和公仪武一起喝时喝得太尽兴了,不知不觉便喝得多。 公仪武是母亲捡回来的弃婴,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 他尚且年少时,便习兵书练武艺,才三岁便开蒙,公仪武比他年长一岁,那时他读书时,看公仪武对此甚是好奇,便央父亲让先生一起教他。 既学了字,后来父亲干脆连习武一事也让公仪武和他一起学,为着他以后身边能有个得用的人。二人便这么寒来暑往习文练武,日夜不辍。公仪武也确实肯吃苦有天份,这些年助他不少。 想到公仪武,就不免又想到家里那两个曾经只知给他拖后腿、暗中想害他的庶兄庶弟!他们连公仪武一半的本事都没有,却成日只知琢磨些歪门邪道! 至今想起那两人,裴镇仍是心中不快。眉梢一撇,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哼完又看越姜,重重捏她的手,“往后孩儿们一定好好教,不可让他们成为无能懦弱、又蠢又坏之辈!” 还小时,父亲教他友爱兄弟。 再之后天下乱了,父亲趁势起事,又说兄弟一心,阖家拧成一股,方能事成。 他最初也觉得此事有理,从没对二人 使过什么小心思小手段,可他们二人,一人不顾大局,曾经把他身